小德子知道,这个时候和安庭也辨不出个所以然,赶忙揣着玉玺朝着门外跑去,只求皇宫里的能工巧匠们,能尽快把这玉玺复原。
“晓尘,你看这个。”当屋内再无旁人时,容隐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碎片。
那碎片入手很有分量,乌金的表面上,刻满了各种图腾,虽暂时还无法通过一片碎片看出日月,合,欢,轮的原貌,但上面的图腾却与图纸上描画的完全相同。
宿浅尘将碎片握在手中,沉淀而冰凉。
那沉,仿佛承载了万千春秋,坠得人心里发闷。
那凉,仿佛风霜刀剑一般,拔得人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固。
“不,不好了,二皇子请几位贵客速速前往索梵塔!”一名宫人匆匆而来,站在门口处微微粗喘着。
宿浅尘微微皱眉,若是没记错,索梵塔应该是那位天师的老巢。
“去看看。”她顺手将碎片揣进了自己的怀中,与苏扶等人朝着门外走去,只是刚一走出寝宫,便是听闻见了一阵沉沉的钟声响起。
夜里的钟声是格外沉厚的,仿佛一敲之下,它非但不上扬,反而向山下落了下去,一直往谷底沉。
不管是守在寝宫前的宫女,还是走在宫路上的太监,听闻见这个钟声,当即跪倒在地,嘤嘤地小声哭泣着。
金耀丧钟,只有在每一位金耀君主驾崩时,才会敲响。
苏扶的金眸只是黯淡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对于他来说,这个父亲远比不上身边这些朋友来得重要。
几个人在宫人的领路下到了索梵塔才得知,天师已死,一直不对外人的索梵塔便再无人过问,苏寄派宫人前来整理收拾,不料那进去的小宫女竟是当场被吓死了!
这下,哪里还有宫人再敢进去?
而作为新君的苏寄,这个时候根本脱不开身,所以便是派人寻了宿浅尘一行人。
在宫人们心惊胆战的注视下,安庭当先推开了那厚重的大门,浸透腐臭的恶风铺面而来,苏扶差点没直接吐了。
索梵塔内的两侧墙边,摆着一排排的白色蜡烛,阴阴郁郁的烛光晃照在塔内的每个角落,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这里并没有太多的陈列物,只是在塔内的中间摆放着一个台案,案上放着一个类似于香炉的东西,只是围绕在台案周围的地上,摆放着的则是一具具用直挺挺的尸体!
那些尸体均是用黄布裹紧,黄布之上用红色的朱砂画满了各种古怪的符咒。
“那天师老小儿莫不是个恋尸癖不成?”安庭走到一具尸体边,伸脚踢了踢。
宿浅尘沉目道,“这些人身上的气息与那日追杀我的一般模样,看样子,所谓的獠厂,不过是天师用了邪魔法术控制的尸体。”
容隐厌恶的皱眉,“不知那天师究竟是什么人,竟懂得这些歪门的东西,我以前在那个地方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中界有人能够控制人的灵魂,将一个活人彻底变成愿意为自己生死的傀儡,听闻那种邪术需要大量的活祭品,也就是人……”
安庭蹲下身,待靠近那些尸体一些,登时惊了一下,就连脸色都白了!
他小心翼翼的朝着宿浅尘看去,“那天师小老儿难道把,把土梵给屠了?为何这里的祭品都特娘的是黑瞳?”
“他……”宿浅尘刚要开口,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灼热的疼,那源源不断的热,从她的胸口处直蔓延到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