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金顽强的活了下来。
一年后的某一天,金坐在垃圾山的顶上。当初那袋糖只剩下一颗了,他盯着看了半天,还是舍不得把它吃掉。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抢走了那颗糖。
金气势汹汹的扑过去,被抓住领子拎了起来。
“小虫崽脾气大了不少嘛。”
熟悉的欢快语调从头顶传来,金瞬间停止挣扎,他抬头去看,就看到红头发雌虫一脸调笑。
“别这副表情,和我走吗?”
“去哪?”
“参军去!”
康把金放到地上,熟练的拍了拍金的发顶,也不管金有没有同意,牵着他就走。
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到了军队驻扎地。
一脸脏兮兮的小团子在门口踌躇了一下,被红发雌虫直接拽了进去。
“康,你别对人家小虫崽那么粗鲁!”门口站岗的雌虫不认同得对康嚷嚷。
金在旁边低头走着,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康一路把金拽到招兵的地方,接待的雌虫瞪了康一眼,蹲下来问。
“小虫崽,你今年多大了呀?”
“四岁。”金紧紧拽着康的袖口,一脸严肃地说。
“你就不能靠点谱,八岁才能入伍!”雌虫站起来抬手给了康一拳。
雌虫有三次生长期,三岁时会蜕变成少年的样子,十二岁时会蜕变成青年的样子,到二十四岁才真正成年。
军部从不收八岁以下的幼崽,毕竟八岁后,雌虫才能真正掌握他们拥有的力量。
“太可惜了!”康夸张的感叹了一声。
金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低下脑袋,他果然还是要留在这里。
“那我只好先勉为其难的养你几年了。”
康拽着后领把小崽子拎起来,看着绷得紧紧的小脸,有些好笑得把他抱在怀里。
“你要当我的雌父吗?”金从康温暖的怀里探出脸,小心翼翼的问。
康屈指在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道:“我还年轻,要叫哥哥。”
“走了,跟哥回家去。”
从此,金又重新有了一个家。
他的人生也从这里开始拐到了另一条光明的路上去了。
韩乐从审判庭出来,贝西抱着档案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怎么了?”韩乐发现贝西一直看着他欲言又止,主动问道。
一从审判庭出来,韩乐就又恢复成从前如沐春风的样子,他走了一路,路过的同事们都非常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这种热情他很多年没有体会了。
“韩法官,我觉得您突然变了。”贝西看着韩乐脸上的微笑,鼓起勇气说道。
“嗯?变化很大吗?”韩乐不太记得自己最开始几年是什么样子了,但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变化才对。
“变得厉害了很多。”贝西夸道,还有半句他没说,他觉得韩乐没有那么真诚了,明明只有两周没见,他却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谢谢,”韩乐看着走廊尽头围在一起的雄虫们,对贝西说:“你先去忙吧,有事找我。”
“小韩啊,打牌吗?三缺一。”
走廊的尽头被雄虫们支了几张桌子,他们每天除了少量工作就剩下各种娱乐活动了,韩乐上一世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会儿调走了一个雄虫,有一桌凑不齐,雄虫们又把目光转到了韩乐身上。
“老耿,你别叫他了,咱们韩大法官可忙着呢。”旁边叼着根牙签的年轻雄虫不屑地说道。
“怎么玩?”韩乐在空着的位置坐下。
“你真玩啊?”年轻雄虫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一直觉得韩乐孤高,便一直喜欢嘲讽他。
“别理他,我教你。”叫做老耿的中年雄虫伸手拍了拍韩乐的肩,“结婚了感觉是不一样,更合群了,挺好的。”
“你雌君是什么样子的呀?好看吗?凶不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雄虫一脸期待地突然问道,“我也马上就结婚了,据说也是个军雌。”
闻言,韩乐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金带着兽耳,耳根通红的样子。
“不凶,好看的。”韩乐说。
纸牌的玩法很简单,韩乐很快就上手了。
打了四五局以后,韩乐几乎没有再输过,他看了看其他三个雄虫沉重的脸色,决定稍微给他们放一点水。
“小韩,你的光脑一直在亮。”老耿手里捏着牌,看着韩乐的光脑,笑眯眯地说:“这个频率应该是有邮件,你要不先看看?”
韩乐笑了一下,就看见他们仨微不可查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瞟了一眼光脑,道:“不急,这把打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