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伤口的确很重,子弹挨着心脉,大口大口吐血,现在营里医疗设备不齐全,军医不敢善做主张做手术,可不做,任由伤口恶化,还是得取人性命。
军医忐忑道:“还有救吗?”
苏柔观察了下,她实在不想暴露手术刃的存在,可任由事态发展,见死不救,她又做不到。
她捏了捏眉心,“你们都出去。”
军医:“苏子……”
“我会尽力。”
军医叹了口气,将帘子一拉,带着人走了出去。
帘子隔住,再加上苏柔神识探知,就算隔壁床的伤患也没敢好奇苏柔有什么手段。
她会医术这件事,她简单给营长和军医说过,祖传,普通病症医治方法她不会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这针灸和手术刃的存在,都被她以祖传不可外教而给略过。
苏柔见人已昏迷了,再不动手就……
她戴上手术刃,取出子弹,并快速用符纸阻止伤口恶化和蔓延,最后再缝合好外伤,又检查了遍,发现铁牛隐隐在发烧。
铁牛她听过,是骑兵,给营队前期做过不少贡献。
她将之前去镇里购买的药草研制,最后兑了治疗水,再给铁牛灌下。
等到弄完,她一直候在铁牛身边,生怕出个意外对方嗝屁了,也幸好中途没意外。直到铁牛打呼声传来,她才松了口气。
推门而出,见天色晚了,夜风寒凉,军医他们还在,她有些诧异,“没去吃饭?”
军医等人一脸颓然,“营长来过,派人送来了点。”
苏柔点头,“那就好,早点休息。”
“你也是。”
军医等人眼神怪异,透着点担忧,等到回到住处,迎上黑狗,她才发现怎么回事。
“卧槽,你砸回事?”
苏柔狐疑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黑狗扔了块小镜子过去,“你自己看。”
这时,苏柔才看到自己那双熊猫眼和苍白的脸色,以及蓬松的头发。
不仅黑狗,其他人也赶紧给她铺好了床,“明天我替你去镇上吧,要买些什么药?你给我写个单子吧。”
苏柔摇头。
上一次无良店家因为单子上药草不足,用其他代替,那些看她忙碌又恰巧要与镇上寄东西的兵顺手帮了这个忙,谁知糊弄就糊弄吧,差点因为这一味药而丢了一个人性命,苏柔就不敢拿这件事别人代劳了。
“那你早点睡。”黑狗拍了拍她肩。
苏柔点头,拖鞋缩进被窝里。
被窝暖暖的,被塞了加热水的行军壶,是同寝的兵做的。
这一夜,她睡了个好觉。
胜利钟催促着她醒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其他人都没行,她蹑手蹑脚地穿了外套下床。
刚揣了自己的搪瓷缸子,就对上黑狗的视线。
黑狗朝她打了个嘘声,尔后,俩人便哈着气来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