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解释了番。
现在天气渐凉,头发洗了一直不干,会引发一些病情,村医早在这次灾难面前去世,若生了病反而成累赘,更何况她还怀了孕。
孕妇跌跌撞撞解释:“您放心,我明日、明日就洗头。”
苏柔没说话,手微抬,指腹指着她发梢的位置,后者只觉一种水的清冽拂过头皮,沉重的脑袋片刻轻松,她下意识摸向自己脑袋,那股油腻脏乱的感觉没有如约而至。
“啊……”孕妇震惊地看着苏柔。
苏柔不甚在意道:“这是我的能力,端菜上桌。”
他们这里是鬼村,第一天苏柔她们主仆入住,翠花就听相公提了句,当时相公还感叹:“那俩女子可惜了,特别是小姐生得花容月貌,不知她家人知道死讯作何感想,哪里游山玩水不好,偏偏来我们村。”
当时孕妇稀疏不已,如今想来,当时夫妻二人想法有多幼稚。
人家有本事,在知道这里情况后不仅没急着赶夜,还从容不迫。
真真犹如坐井青蛙,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村里老人许久没吃过好饭了,每日每夜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一开始被饭菜所吸引,风残云卷苦干,等吃饱喝足,不少老人后知后觉老脸一红,争着收拾碗筷。
苏柔也没阻止,而是对孕妇道:“叫什么。”
这会儿老人视线才落在孕妇身上,昏花的老眼晕了晕,才恍然略带后怕道:“你、你不是翠花吗?”
“你还活着?”
“天——”
翠花羞愧地垂眸,硬着头皮道:“出事时,相公为保障我安全,将我安置在客栈地窖里。”
“她在说什么?”
“在说王小二吗?可王小二不是最先死的那批吗?”
“是啊……”
老人你一句我一句,隐隐道出实情,省了苏柔不少麻烦,她取出瓜子磕起来,视线落在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翠花身上。
只见翠花震惊过后,不可置信地否认:“你们胡说!相公一直陪着我!他没死!”
似乎想起苏柔的能力,知道在这群人眼里,苏柔才是分量最重的暂时领导者,翠花找到重心,想要抓住一颗浮木,“这位苏姑娘,你不是见过奴家相公吗?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苏柔不迟疑地点头,“见过。”
翠花双眸一亮,四处张望,“那我相公现在在哪儿?”
“去了该去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知道不能独善其身的苏柔拍了拍手,起身道:“你相公对你还不错,也有良知,说实话,对于他对你的照顾和感情,我是挺有感触的,但也不能否认他害人的事实。况且我们撕破脸后,互相闹过不愉快,他想要我的命,我自然也不会手软。”
翠花牙齿直打哆嗦,苏柔又道:“我得了他点好处,答应他照顾你,但我觉得照顾旁人也得听听当事人意见,我承诺会保你生下孩子,至于你之后的选择,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