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吸食国运的妖物便是丞相?大人身边的那个姑娘,她并非活人,乃是死尸借气?而复生!专门迷惑丞相?,祸乱朝纲,了能大师能作证!”
此话?一出,四下寂静。
无数的眼神统统落在清璇的身上,带着探究,猜疑,愤恨,甚至是不屑的神情,想一柄柄尖刀,肆无忌惮地攻击着清璇。
杨桓不着痕迹地将清璇藏在了身后?,坦荡地迎着射来的目光。百里策更?是心中一震,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听她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早就?知道清璇重生的事情了?她竟然还敢自作主张,擅自篡改他安排好的台词,只为置清璇于死地!
世上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此时他看向杨桓的目光更?为狠厉——杨桓,你?先我一步找到了清璇也便罢了,你?竟然没能护好她重生这个秘密,竟被?有心之人拿来攻击她,你?真是个蠢货!
此时了能大师又徐徐说?道:
“诸位有所不知,你?们看见的这个姑娘,其实并不算是个人,而是一只孤魂野鬼占了他人的命数罢了,小僧用罗盘推演,发觉这清河县李知县的千金,早该在四年前便香消玉殒,如今站在诸位面前的,其实是个妖孽!”
“大师……”小皇帝是真真怕杨桓的,此刻哪里还有方才的豪情万丈,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有证据?若是误伤了……”
“陛下!绝不会有误伤!”
那僧人言之凿凿,大有纵横捭阖之势:“陛下!清河县原本风调雨顺,全然是因为这妖物,才大旱不退,劳动了丞相?去视察旱情,然则这妖物又克死了原身的亲爹——李知县,被?丞相?带到京城来之后?,这妖物又引得洪水泛滥,险些危害了陛下,难道还不明显么?”
“一派胡言!”
杨桓怒而反问:“清河大旱,如何?能与?她扯上什么关系!清河县的知县,是常大人的内侄犯下的荒谬,今日?的大水……”
杨桓尚未说?完,那苏敏便娇娇弱弱地跪向杨桓,泣道:
“丞相?,我今日?就?算是冒死也要说?出来,李清璇她究竟是谁,难道丞相?还不明白么?四年前她便……她怨恨也是正常的……可她在丞相?府里便用巫蛊谋害老夫人,只是府里都知道的事情,难
道丞相?还要替她遮掩么?她……”
苏敏故意将话?说?的遮遮掩掩的,让人听不分明,可话?里的年份却令许多人背后?一凉。
——四年前,四年前的事情还能再惨烈一些么?
“啊——”
这一声短促的惊呼来自于不远处的一个夫人,这夫人目光直直盯着清璇的位置,眼神中不见惊恐,却满是思慕。
她正是尚书府的夫人,是清璇的嫡亲母亲,此番也来参加了秋狩。原本杨桓是打算带着清璇去见见沈家的人的,可出了洪水这件事,其他的便耽搁了下来。
“璇儿……”
沈夫人的声音悲悲切切,似乎真的看见的自己的女儿一般,沈天枢赶忙去安慰母亲,看向杨桓的目光却带着严重的警告之意,似乎在说?:
“等这件事结束,你?务必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早就?觉得清璇很亲切,很熟悉了,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样,今日?再一听苏敏的话?,他便觉得此番言论绝不是空穴来风。、
小皇帝却觉得惊悚,他迫切地问道:
“明珠,此话?怎讲?这与?四年前有和关系?”
苏敏抢在杨桓之前说?到:
“皇兄有所不知!这姑娘身体里的鬼,乃是四年前暴毙的沈清璇!”
众座哗然。
一时间四周静的可怕,众人皆在回忆那个沈家的千金,回忆四年前那无妄的血光之灾。那血色的夕阳仿佛近在眼前,而长?公主撕心裂肺的叫声似乎仍在耳畔。
若是这姑娘当?真是沈清璇……那很多事情便能解释清楚了。
为什么丞相?三年来不近女色,如今却带着一个姑娘,还格外宠溺。那不是因为丞相?移情别恋,那是因为这姑娘就?是沈小姐。
百里策本想在苏敏开?口之前悄悄扔暗器把她给解决了,可后?来灵光一现,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便又小心地把短刀缩了回去。
那了能大师还唯恐天下不乱,义?正言辞地补充道:
“诸位!若说?是长?宜郡主转世,小僧本该欢喜,毕竟四年前长?宜郡主红颜薄命,乃是憾事也。只是四年来,郡主的魂魄积怨已深,如今乃是个恶鬼!若是不除去,便动我国本,实乃祸害!”
“我的孩儿啊——”
“母亲!”
了能大师一说?完,沈夫人便哭晕了过去,她最疼沈清璇,一听到女儿变成了恶鬼,便撑不住了,沈天枢连忙按着母亲的人中。
清璇哪里能不心疼母亲,怒瞪了能大师,就?要反驳,杨桓却不慌不忙,自有一番威严:
“放肆!本相?身边的人,你?有何?资格说?祸害?再者,明珠郡主的话?未免有失偏颇,你?言之凿凿,说?是清璇下巫蛊害了本相?的母亲,可本相?怎么记得,那巫蛊的阵法是在你?房里搜出来的?”
“丞相?!”苏敏一副杜鹃泣血,孤注一掷的模样,她哀哀说?道:
“我如何?,早已不重要了,丞相?说?是我做下的,便是我做下的好了,可我大商国运事关重要,怎能儿戏!”
苏敏这话?说?的,实在是狠,狠到百里策都对这小丫头另眼相?看了。
这话?虽然没替自己辩驳,可不辩胜有辩啊,小姑娘委委屈屈地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估计都要以为丞相?欺负了皇家郡主,逼迫她给清璇顶罪了。
皇帝又看见苏敏这么跪在杨桓面前,更?是怒从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