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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罗浮春带着江津度去了客房...)(1 / 2)


罗浮春带着江津度去了客房。

他们家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来做客, 因此客房的被褥都是时时在换的,前两天出太阳,赵阿姨还抱着被褥出去晾晒过, 被褥又蓬松, 还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罗浮春把门打开,带着他走进去, 对他道:“你早点休息……要是有什么事的话, 你可以打我电话。”

江津度嗯了一声, 见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忙叫住她。

罗浮春扭头看他, 表情疑惑。

江津度笑了一下, 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一下,说:“你把手伸出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嗯?”罗浮春惊讶,迟疑着把手伸过去。

江津度看了她一眼,两只大掌合在一起,虚虚的捧着什么。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罗浮春手上――那东西落在手心的时候,还跳动了一下, 温暖的温度从手心传来, 罗浮春心中跳了一下。

江津度松开手,一团灰色的、圆圆的一团站在罗浮春的手心中, 一双米粒大小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透着几分机灵和活泼来。

“嘟嘟!”罗浮春惊喜。

江津度道:“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飞过来的, 刚刚在院子里落在我的头上,今晚就让它陪着你吧。”

罗浮春道:“可以吗?”

江津度点头:“当然, 它挺喜欢你的,若是不喜欢的人, 它可是从来不让那人碰的……你早点休息。”

罗浮春应了一声,看着他:“你也是。”

她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嘟嘟从她手里飞起来,落在她的头顶,直接趴在她的头上,歪着头用喙部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江津度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转身进屋去。

将外套脱下来扔在床上,他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江老爷子早就睡下了,家里其他人也都睡了,只有他大哥还醒着。

“……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明天你跟爷爷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电话那面传来一声轻笑,江岚风道:“我听你二姐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就是这位罗家小姐?”

江津度:“……”

他抿了抿唇,耳朵有些发红,道:“行了,我挂了,太晚了,我要休息了,大哥你也早点休息。”

江岚风惊讶挑眉――竟然没否认的吗?

不过也是,他这个弟弟,为人向来坦荡,喜欢就是喜欢,自然没有否认的道理。

“看来,我也终于要有弟媳了啊。”他叹说。

罗家。

罗浮春洗完澡出来,那只小毛球正窝在她枕头边的位置上,那里她拿了一个毛巾加棉花给它做了一个窝,如今它缩在那里,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灰色的小球。

罗浮春走过去,趴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低声道:“晚安。”

啪嗒!

卧室里瞬间暗了下去。

罗浮春躺在床上,原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是大概是太累了吧,一闭眼几乎没有怎么纠结就睡了过去,等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外边的光芒透过窗帘影影绰绰的照了进来。

“唔。”罗浮春伸出手臂盖在眼睛上,虽然睡了一觉,但是仍然觉得整个人都很疲倦。

“咕――”

翅膀飞动的声音,有轻微的重量落在了她的胸口上,她睁开眼,看见嘟嘟歪着脑袋看着她。

罗浮春伸手捧着它,和它玩了一会儿才起床。

外边天气不错,太阳爬到了空中,将冬日残存的一点寒气也给晒化了,站在阳光下极为暖和。不过看这太阳的位置,时辰已经不早了。

罗浮春走出去,罗父和罗母他们正坐在院子里说话,罗浮春三伯罗饮冬和杨氏也坐在一旁,赵阿姨坐在小板凳上,腿上放着一个簸箕,里边放着刚摘下来的野菜,正在折菜。

江津度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极为的……乖巧?而罗梨白,则凑在江津度身边,神色好奇,似乎正在询问什么。

江津度是第一个发现罗浮春出来的人,他站起身来,道:“你起了。”

罗浮春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想到竟然这么晚了。”

十点多了,都快中午了。

赵阿姨将簸箕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说:“酒酒起了啊,我去给你热菜。”

罗浮春道:“您别忙了,我随便吃一点吧……”

赵阿姨笑说:“其实也不费什么劲,菜都在灶上温着的了,我再给你做个清炒野菜……”

她将盆里刚折好的野菜给她看,道:“早上刚在山上摘的,你看看这菜,鲜嫩着了,才刚冒头,这种野菜最嫩了,吃起来特别爽口。”

一到春天,他们这里漫山遍野都是鲜嫩的野菜,随便就能掐上一把,摘了洗干净剁碎,拿来包饺子包馄饨,吃起来又香又嫩,最鲜嫩不过的。

这段时间赵阿姨时不时的就去摘一篮子回来,凉拌清炒都很不错,还下火了。

……

赵阿姨去炒菜了,罗浮春去弄了点小米过来喂嘟嘟,小家伙啄着小碟子里的小米,一会儿凑过去喝点水,十分怡然自得的样子。

罗浮春拿了手机出来,看了一眼网上的消息。

网上的消息时效性很短,经过一晚上,有关罗家酒的新闻热度已经降低了很多,但是有关于“夏先生酒精中毒死亡”的话题,却仍然是议论纷纷,热度不减。

昨天罗家酒拿出这么多证据来证明这位夏先生死亡和他们没关系,那么这件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十分魔幻好吧,你说是故意陷害罗家酒吧,可是在这个夏先生家里发现的罗家酒里,又没有任何药物,但是你说不是陷害罗家酒吧,这事又说不过去。”

“我现在已经搞不懂事情发展了,一开始我以为是罗家酒的酒的问题,后来发现和罗家酒没关系,那这位夏先生就是纯粹是自己喝酒把自己喝死了?那为什么他儿子这么信誓旦旦的说是罗家酒害了他爸爸啊?还有,这个夏先生,又是从哪里买到的三瓶罗家酒的醉人香啊,我看了他的家庭背景,真的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工人了……总之这件事情,都透着一种奇怪来。”

“细思恐极好吧,感觉是有人有预谋的想陷害罗家酒,故意拿了罗家酒的酒去陷害它家。”

……

讨论的人,每个都恨不得自己化身成为福尔摩斯,立刻将这个案子给勘破了,只是这整个事情都像是陷在一团迷雾中,让人完全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是有人要陷害罗家酒,那又有很多事情都说不通啊,感觉哪里都充满了漏洞……

“也许,这一切都是意外。”罗浮春喃喃。

江津度看向他,罗浮春抬起头来,双眼发亮,眼中熠熠生辉,她说:“你说,会不会是这位夏先生的死亡,本身就是一场意外,而他们,只是借着这一场意外,想把我们家拉下水而已!”

如果是这么说,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在警察的调查结果之中,这位夏先生本身就是个爱酗酒的人,所以,他会出现酒精中毒的情况,并不是不可能的……而在意外发生后,那些人才突发奇想,想将他的死亡安在他们罗家酒的头上,彻底毁了他们罗家酒的名声。

这么一想,那没有药物的三瓶酒,就可以解释了,因为那位夏先生,本身就是酒精中毒而死,而不是误食了什么药物,他们也不可能往酒里下药。

一切的准备不充分……只是因为,这件事本身便是源于一场意外。

“除了这个解释,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了。”罗浮春说。

江津度道:“也许真的就是如此……”

背后之人如果能狠毒到直接害死一个人来陷害罗家酒,又怎么会是简简单单的酒精中毒?他不如直接往酒里下药毒死对方,这样这一盆污水泼得更重一些。

当然,也许只是背后的人太过谨慎,不敢用药,毕竟如果是下药,那就是谋杀了,警察肯定会严查,往下拔了萝卜带出泥的,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否能全身而退。

“其实现在的情况是最好的。”江津度眯眼,“警察那边发现,受害者的确是酒精中毒而死的,并且在对方的胃里并没有检测出罗家酒的酒液残留……”

如果那三瓶酒真是受害人喝的,那么他的身体里不可能没有罗家酒的残留。可是法医检查过后发现,

江津度道:“警察那边已经发了通告,算是彻底洗请你们家的脏水了。”

一旁罗父叹气,道:“但是受害人的儿子,坚持要控告我们罗家酒……”

对方到现在,仍然坚持他的想法,认为是罗家酒害死了他爸爸。

江津度道:“其实现在最大的怀疑对象,不是罗家酒,而是受害人的儿子!”

罗浮春和罗父顿时惊讶的看着他。

从一开始就是受害人的儿子一直坚持是罗家酒害了他爸爸,到现在,他仍然坚持,其实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整件事情,一直出现着他的身影,一开始也是他跟记者说是罗家酒害了他父亲,这事才会暴露在大众面前。

“这个少年,一定知道些什么!”

而k省的警察们,也是这么想的,这个案子其实根本没有半点难度,到处都充满了漏洞,奇怪的出现在受害人身边,完全和受害人的收入和地位不符合的,只剩半瓶的醉人香……只要确定不是罗家酒的缘故,那么一切就显得十分清晰明了了。

警察们直接去了夏家附近调查情况,然后从夏家的邻居口中知道了不少事情。

譬如,受害人不仅酗酒,每次喝醉酒之后,都会打人。

“……哎哟,他一周七天,基本天天都在打人,喝醉了打得更厉害一些,他老婆常年身上都是伤的。不过他倒是不打他儿子,只打他老婆。”

“他平时喝什么酒?就我们底下超市卖的,五块钱二两的包谷酒啊,还有什么高粱酒啊……罗家酒?这是什么牌子的酒,没听过,也没见他喝过。”

“一千多块钱的一瓶酒?怎么可能嘛!你们是不知道,他这人,工资除了喝酒,就是拿去赌,赌输了回家就打人,他哪里舍得喝一千多块钱的酒啊?五块钱的包谷酒,他喝着都心疼了。”

……

众人对受害人的评论,完全是负面了,就没有一个夸他。

爱赌、好酒,还家暴。

过来了解情况的女警察都忍不住摇头:“这完全就是人渣啊。”

“所以,有这样的一个父亲,他的儿子真的会真情实意的为他的死而难过吗?要换成我,我怕是巴不得他早死。”有人问出了重点。

常年处于暴力的家庭环境之中,酗酒赌博还暴力的父亲,这样的父亲,作为孩子的怎么可能一点怨恨也没有?

“邻居不是说了吗,受害人不打孩子的,也许他这人对儿子,还有那么一点父爱了。”女警察猜测。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个男的虽然很差劲,但是他始终是孩子的父亲,在他活着的时候,孩子也许会恨他,但是他死了之后,孩子也许却会怀恋起他的好来。

队长打断他们的话:“行了,我们先去夏家吧,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他们家的人。”

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夏家的门口十分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警察敲了门,好一会儿里边才有人来开门,是受害人的妻子来开的门,那是个脸色蜡黄,身材十分消瘦的女人,她穿着一件针织毛衣,露出来的手腕上,还带着一点乌青。

看到警察们,她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慌张。

警察们相视一眼,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警,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女人结结巴巴的问。

队长往屋里看了一眼,询问:“我们能进去说吗?”

女人才反应过来,忙侧开身,道:“请进……”

队长在屋里扫了一眼,问:“怎么没见你儿子?我记得他是叫夏天,是吧?”

女人勉强的笑了一下,道:“是,是叫夏天……他昨晚没睡好,现在还在卧室睡觉了,警察同志,你们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队长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夏天。你能叫他出来一下吗?”

“……”

女人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去屋里叫他。”

等人走,青年警察立刻道:“队长,这个夏夫人的态度不大对啊,她看见我们好像很慌乱啊。”

他可是学过心理学的,这个夏夫人这个慌乱的态度,明显是有些心虚啊。

队长不动声色的道:“她可能知道些什么……也许就是这两天知道了些什么。”

他们上次过来的时候,这位女士对待他们的态度可没有这么紧张。那时候的她,看得出来对于丈夫的死虽然难过,但是却有种自己都没发觉出来的轻松。想想也觉得正常,谁要是隔三差五被人这么打,那人死了,怎么也会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三人坐在那里等着,过了好几分钟,才见夏夫人带着儿子夏天出来。

夏天的脸色是苍白的,眼底下是一片青黑之色,目光飘忽,不知道落在了哪里,整个人精神也十分萎靡。

三个警察站了起来,让他在一旁坐下,队长笑着说:“小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这是没睡好吗?”

夏天还没说话,他妈便开口说:“他最近是有些睡不好,你们知道的,他爸去世了,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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