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柳芽抽枝,不知何时春日缓缓来至。
转眼到了鹂瑶生辰。
这几日慕晚晚都是白日去宁玉宫,夜里再回南安轩,倒也没见过李胤。
宫中许久相安无事,楚云轩的婉沛也未再见过。皇后陆凤仪被禁闭在椒凤殿里不得出来,正好让鹂瑶安心养胎。
鹂瑶生辰这日,礼部可谓是精心布置,无一疏漏,连带着宫宴用的酒器都是库中上好的琉璃盏,被擦拭得纤尘不染。
此时鹂瑶待在宁玉宫里,虽说这场宫宴是为她庆生,可她现在腹中的孩子是万万不可有闪失,是以她要到开宴时才去,在那小坐一会儿,算是走个过场。
慕晚晚收拾妥帖后,出了南安轩。
南安轩离宁玉宫颇远,她又无轿撵,每日要走都需花费好大时候。
转过一道宫门,再入长廊,宽阔的宫道上寂寂幽幽,冷冷清清。这里本就荒僻,再加上今日鹂美人生辰,宫里的人手都调到了长秋殿里,这里现在更是清冷。
慕晚晚走了许久,踏过宫门时,看到眼前一道素淡的人影。
女子发鬓间琳琅点缀,衣着不俗,又有宫人侍奉,此时出现在后宫里…
慕晚晚猜想她是李胤的哪个妃子,于是见了人垂首做宫礼,“臣妇见过娘娘。”
女子像是一愣,细细看她,迟疑地出声,“你是慕家的二小姐,慕晚晚?”
因着从前她参加过不少的宫宴,慕晚晚并不讶异她会认出自己,微笑含声,“正是臣妇。”
她走再近几步,眼睛眨了下,狐疑道“你怎么在这?”
慕晚晚以为她进宫的动静不小,怎的还会有人不知道她进宫所为何事?
她不禁悄悄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女子,乌发盘起,发鬓间斜插了一只金步摇,身着翠绿百褶宫服,依着扮相,在七十二嫔妃中的品阶应是不高。
慕晚晚猜测,缓声“臣妇奉旨入宫陪伴鹂美人。”
听此,她像是不在意这件事了,这才想到自己还没叫她起来,颇有不好意思地叫她起身,但语气始终是淡淡的,甚至让慕晚晚觉出其中的距离,好像自己在哪里得罪过她。
她见慕晚晚不识得自己,介绍道“本宫是沈年的长姐。”
不说妃位,不提闺名,反而说了自己的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