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
唐欣就从她脸上读出来这几?个字,眼泪说出来就出来了。
“唐韵。”陈景宜平日里再怎么在唐国这里装成善良后妈,女儿在自己家,在自己眼前被打了。
陈景宜伸手要回击的时候,唐韵抬起眼眸,冰冷没有情绪:“你跟唐国什么时候认识的?”
陈景宜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缓缓放下手,盯着唐韵摇了摇头:“你怎么…会知道。”
花廊旁边有人说着话经过,没有休息到她们这个气氛沉闷的小角落。
唐韵没说话,抬眼看了下唐欣。
唐欣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陈景宜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费尽心机藏了二十几?年不光彩的秘密让最不能知道的人知道了。
陈景宜从第一眼见到唐韵就很忌惮她。
美艳漂亮得有些?过分?,性子沉稳冷静。
完全不像一个才成年没多久的孩子。
她以为唐韵会阻止她们结婚,可这个孩子没有。
她以为唐韵会阻止她们搬进去,可这孩子又没有。
再她以为一切都顺利了,唐韵突然回国,几?乎拿走了唐国给她的所有。
每一步都和她想得不一样。
陈丰远重男轻女,陈景宜从小就善长拿捏人心察人眼色,可她看不懂唐韵。
“我?有些?好奇,”唐韵往前走了两步,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明光下晚宴上的人,人人都欢声笑语,推杯换盏。
“他们想知道这件事情吗?”
陈景宜一瞬间瞪大眼眸,“不,这样你爸爸他……”
唐韵打断她,轻描淡写地问:“那,你爸爸知道吗?”
之前也私下打听过陈家重男轻女那点不光彩的事,看陈景宜的表情,唐韵就明白了。
“看来是不知道了。”唐韵撑着下巴端详着人群。
陈丰远,重男轻女,偏生她还没有继承爸爸的一手好字。
重面子,她年轻的时候干过那样不光彩的事。
还有心脏病。
蛇蝎美人。
就是这样了吧。
原来擅长拿捏人心的是唐韵。
陈景宜抱着哭个不停的女儿绝望地闭了闭眼,“你想干什么?”
唐韵耸了耸肩,痛快地回:“还没想好。”
“你刚才?说,我?爸爸?”唐韵笑了下,“我?觉得他可能更感兴趣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你说呢?唐欣。”
唐欣捂着脸不敢说话,哭都不敢哭了,只能盯着她。
陈景宜明白得很,唐欣从小不在唐国身边长大。
愧疚多疼爱却少。
唐国至始至终都偏爱唐韵。
“你想怎么样?”
“累了。”唐韵本来就没打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吓唬好她们后:“今天先这样吧。”
说完了该说的,唐韵提了裙摆,含着淡淡的笑,优雅地离场。
出了晚宴,唐韵没着急离开,她撑着方向盘趴了一会。
玩了一会猫抓老鼠的游戏。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还是很疼。
她不是木头人,她是有感情的。
-
姜彻已经等了她一天。
没有回消息,没有打电话。
姜彻伸腿碰了碰旁边的人的皮鞋,“给唐韵打个电话。”
唐景明今天又是努力不回家继承家业的一天,现下正忙:“给给给,自己打。”
“一天不见能出个什么大事。”唐景明说了第一句,就忍不住第二句:“你不工作的?这么闲?”
姜彻没理他的调侃。
电话被人很快接通,姜彻喂了一声,对面就不说话了。
“忙完了?”姜彻问她。
“…完了。”
“我?去找你?”
唐韵第一次推辞,“别了吧,这么晚了。我?有点困了呢。”
“已经回家了?”
“差不多吧,”她说的含糊:“改天哦。改天再说。”
唐韵火速挂了电话。
姜彻把手机还回去,准备去逮人。
唐景明嘴听得清楚:“你怎么惹她了?”
“没什么。”
“顺便告诉你一句,我?们可能要结婚了。”姜彻整理好外套,唇角含着笑:“准备好礼金。”
“做什么梦呢?”唐景明这时候还只以哥哥的身份看着他觉得他痴人说梦。
“唐韵有这个意思。”他以平静的口吻说出了令人羡慕的一句话。
“我?可去你的。”唐景明知道这人虽然阴险,但平日里不开这种玩笑,嘴上硬,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紧张。
“之前可能想。”唐景明泼凉水:“要是我们韵韵突然又不愿意结了你怎么办?”
姜彻推开办公室门前冷笑了声:“呵。她不愿意结?”
那语气让唐景明都紧张了一下,这是有厉害的后招啊。
姜彻不咸不淡说完下一句,“那我就给她跪下。”
唐景明:“。”
看姜彻开门离开,唐景明想起了什么,跑到门边毫无形象:“姜律师,以后叫我哥。”
-
唐韵接了电话就不敢张狂了。
开着车准备回家,生怕晚了两步被姜彻抓住。
她今天心里有事,没抽出空来。现在想想,她还真是够渣的。
不过,既然已经下了海,那就再游两圈,明天再说。
唐韵做贼心虚,提着裙子踩着高跟鞋快速探了探脑袋,确认没人,她从里面出来。
她松了一口气。
今天很累了,开车跑到郊区。
唐欣那个蠢货难道不知道女人的美都是有代价的,她踩了这么高的鞋站在那,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