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接连押走了几个朝廷官员,惹得众人惴惴不安。
祁王连夜离开了京城,回了封地,当夜夏颜被秘密召进宫中,乾帝给她一道密旨,她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了京城。
地牢中,阴暗、潮湿夹杂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兵部尚书孔彦被捆绑在十字木架上,身上的囚服无法蔽体,头发狼狈的散落两旁,他垂着头只能看见坐在椅子上那男子的官靴。
“十年前的军饷不是苏承贪污的,是我半路将他拦下,在给他的践行酒里下了蒙汗药,趁众人昏睡之时,我将银子偷偷调换成了石头,这一切都是祁王的命令。”在几番行刑加上苏子衿的心理恐吓之后,孔彦终是挺不住说了出来。
苏子衿单手支着头,听到他的话微微轻仰,“祁王乃是皇亲,孔大人也敢随意攀扯?”
“我有证据,祁王意图造反,十年前就开始私铸兵器,往来的书信就夹杂在我书房第二个格子中,配上花瓶中的显形水就能看到纸上的字迹。”孔彦用尽力气抬头祈求的看着苏子衿说:“我知道的都告诉那你了,你答应过我不牵累我的族人……”
苏子衿命身边的锦衣卫去孔府拿来孔彦所说的书信,待所有人离开,他冷笑一声:“当年军饷出现问题,我朝与宁安国一战兵败,王将军战死,皇上将苏家全族男子处斩,女子发卖到教坊司,她们不愿受辱,头一天齐齐上吊自尽,饶你全族,我又怎能有脸见我全族七十二口人!”
孔彦瞳孔紧缩,他颤声道:“你……你是当初那个失踪的苏家嫡次子?”
“当年你与我父亲称兄道弟,结果你表面上与我父亲推心置腹,实则在推杯换盏之间将我全族置于死地!孔彦,这血债就得血偿!”苏子衿气势咄咄逼人。
“我……”孔彦半张着嘴,愧疚的无法直视面前的男子。
“大人东西取来了。”锦衣卫从屋外回来,将一沓信纸递给苏子衿。
苏子衿拿着信纸冷笑,祁王的谋反罪证就在这里,如此便是太皇太后也无法包庇他了。
“大人,孔尚书好像咬舌自尽了。”锦衣卫看着男人垂下了头,匆匆上前,却见他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苏子衿坐在那里看着咽气的孔彦迟迟未动,半晌他道:“把尸体放好,待圣上下旨后处理。”
他起身离开囚牢,两旁监牢哭嚎求饶的声音,于他如戏台上的曲调。
证据口供都已经由乾帝派来听审的大太监呈上去了,是非分明,明日朝堂之上一切皆会显露。
这一会儿,苏子衿脑海中只有一个人,他独自一人未骑马坐轿走到了将军府前。
他有些踟躇,怀着忐忑敲开了将军府的门。
门房的小厮前两日才见苏尚书来府内抓人,他不知这位大人又是为何而来,一时担忧尚未问明便去匆匆寻了府里管事的人来。
李管家接到信连忙出来迎接,如今他们将军不在府,他可得把府内守好。可是到了门前才发现苏尚书是孤身一人来的,连个小厮都没带。
“苏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李管家谨慎的问。
“将军呢?”苏子衿见到来人是李管家蹙眉问道。
“将军不在府中。”
苏子衿见他面容不似作假,于是问:“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