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叫作任大富,在乡里他可是出了名的胆大,可是今天他就站在被杀的那个人的后面,让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胆颤不已。
夏颜也在这个军帐之中,她小小的一坨躺在角落里,身边是个同样瘦小的男孩,听着这一个个胆小如鼠的谈话,她忍不住轻哧一声。
“你笑什么?”任大富当即不乐意的喝斥道,那军官他不敢惹,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他还打的过。
“笑你的不自量力,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逃能逃到哪去?而且你家在江州县,若是西北叛军杀了进来,第一个受难的就是你的故乡,你好意思逃么。”夏颜的一席话惊醒了不少人。
“我爹也是当兵的,他十年前死在战场上!我就是战死,也不能当逃兵给他丢人!”她身旁那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目光坚定道。
众人沉寂。
这时张副将推门而入,冲他们骂道:“你们还不睡觉闹什么闹?不想睡的都出去跑步!”
军帐中的新兵纷纷躺回大铺盖上。
见烛火熄了,张副将才和身边的人离开了大帐。
“张副将若是刚才他们真的要逃跑怎么办?”原来帐中的话,早被巡逻的二人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今天捡回了一条小命,逃跑当以叛军处理,格杀勿论。”张副将严厉的说道。
“还有一会儿你去查查,刚才让他们捡了一命的那两个人是什么名字,没想到这里还有几个不是孬种。”张副将脸色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将军已经带着威虎营的老兵先行离开了,因为这些兵素质太差,所以将军命他留下对这些新兵进行三天集训,教会他们使用兵器,之后立刻率领他们赶往苏城前面的这座山。
没想到今晚就差点出了岔子,如此一想,张副将决定明日定要好好训训他们!
第二天天还未亮,军中的号角就响了起来。
“拿好兵器按方列站好,最后到列的十人,杖则五十。”张副将看着大铺上的兵们说道。
军帐中的人听到此话速度加快了不少。
“我的裤子,这是我的裤子。”
“那条才是你的,你别抢我的啊!”
帐篷里乱成了一团。
在规定的时间内,只有一个人衣着整齐,手握兵器的站在操练场中央。
张副将走到他的身边,声音粗犷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叫夏炎,夏日炎炎的夏,夏日炎炎的炎。”她站的笔直中气十足的回道。
张副将仔细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长的柔柔弱弱,是他最讨厌的小白脸,不过昨晚那番话倒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今天还是最快集合的,有点意思。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操练场上才站满,张副将身后摆了十条长椅,上面趴着十个人。
“你们是废物么?集合就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若是有敌军袭击,你们早被砍了脑袋挂树上了!”张副将扯着嗓子对下面吼道。
伴随的是身后板子打在肉上的啪啪声,还有被打那十个人的哀嚎声。
张副将黑着脸看他们怒道:“把嘴给我堵上,几个板子嚎成这样,他娘的。”
等后面安静了,他才回过头来,继续刚才的训话。
“让你们上战场是杀敌的,不是让你们去送死的,再叹气,老子直接一刀砍了你们,省的在战场上丢我军的人!”
张副将见底下士兵软绵绵的挥舞着手里的长枪,不由得一阵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