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打算开口,谢珝却在吩咐完属下之后转过身,伸手拍了拍崔知著的肩膀,朝他一笑?,随即开口道:“师弟若是无事,不如随我一道去堤坝上看看?”
师弟这个称呼,自从?他们从?广陵书院出来之后,谢珝就再?也没有叫过,此时他一出声,崔知著不由得愣神,而后便立马反应过来,冷着脸应了一声:“自是无事。”
他今日?自从?同谢珝一块儿出来,愣神的次数比之前几年加起来还多,这般一想,崔知著就头疼得很。
此时他也不想去思考谢珝为何放着这边的事情不看,却想在这暮色时分去很有些危险的堤坝上。
但谢珝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主动开口替他解了惑。
从?县衙出来,还是那位老兵在前头给他们带路,谢珝高坐在马背上,神色十分自然,仿佛此时不是处于水灾频发的江南明溪县,而是自家家中的后花园里一般。
崔知著依旧冷着脸面无表情,谢珝却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便恍若随意地开口道:“师弟是否觉得我不近人情?”
他话音落下半晌,崔知著也并未答他。
但他的神色,却显然就是他的答案。
谢珝见状,便低低地笑?了,他心中也在惊讶,没想到这个性子高傲看似不把任何人都看在眼里的师弟,心里竟然还挺软的?
这倒是有点儿意思。
于是他便继续开口道:“我虽让下属们搜查,却没让他们对那些人怎么样,这县衙里有问?题是显而易见的,但却不见得什么不好的,具体怎么样,还得等白大?人过来再?议。”
话说到这儿,谢珝又深深地看了崔知著一眼,悠悠地道:“你要记得,我们这次过来的身份是什么,是奉上官之令而查案办事的,而不是来抚恤灾情的。”
话虽有些冷漠,却字字珠玑,十分在理。
崔知著闻言,一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