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谢珝问起用不用陪他们一块儿去的时候,乔姝就微微吃了一惊,她是真没想到,因为自己在家时,哥哥总在母亲让他带着自己的时候嫌烦,还总说什么男子是要干大事的,陪着女子算什么。
抬起头看了看眼前正在闲聊的兄妹俩,乔姝心底浮起淡淡的羡慕,随即又垂下眼帘。
等到清风将翻羽牵过来时,去内院通报的月朗也回来了。
谢琯与乔姝上了马车之后,一行人便出发朝着正宁坊的铺子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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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在正宁坊的首饰铺子有个好听的名儿,叫琳琅楼,取满目琳琅之意。
倒是也适合首饰铺子。
到了琳琅楼门口,谢珝便动作娴熟地从翻羽身上跃下,将缰绳交给风清,便带着亦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谢琯二人踏入铺子里。
一进到里头,也不要伙计招呼,谢琯便带着乔姝熟门熟路地上到二楼去挑首饰了,连陪着自己过来的兄长也忘了。
谢珝慢条斯理地走在后面,望着自家妹妹的背影不由得失笑,果然漂亮的珠宝首饰对女子的吸引力是无比巨大的,这句话从古至今都是同样的适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如今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男子身份,对店里这些精致的首饰竟提不起一丝兴趣。
吩咐跟在自己身边的伙计去泡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自己便想抬步往二楼的雅间走去时,却忽而望见了窗边立着的那个穿着宝蓝色直缀的身影。
居然是沈行舟。
恰好沈行舟也转过头来看到了他。
谢珝挑了挑眉,便对沈行舟开口道:“相请不如偶遇,不若去雅间坐坐?”
沈行舟闻言就笑了笑,答应下来。
二人一同往雅间走去,沈行舟便好奇地问道:“你也是被逼着来陪妹妹逛铺子的?”
谢珝瞥了他一眼,随即便收回了视线,悠悠地答他:“我们可不一样。”
沈行舟也懒得问他哪儿不一样,反正不是被娘逼得就是被妹妹磨的呗,还能有哪儿不一样。
到雅间里落了座后,沈行舟便敛了神色,身子微微前倾,对谢珝道:“你知道之前太子是为何提前回宫吗?”
或许这本来就不是个问句,没指望谢珝回答,因为他接着又道:“方才我回府后听我爹说,王淑妃所出的四皇子,在今个午时那会儿得了急病去了,太医都没来得及诊治。”
谢珝闻言,垂下眼眸,视线投向瓷盏中碧绿的茶汤,半晌后才道:“看来咱们的伴读日子要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