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张云房看着石广海的梦境一个个的切换着,他一直沉迷在自己的工作之中,张云房尝试过各种方式与他沟通,提醒他应该醒来了,但这是石广海的世界,这让张云房不能主导剧情,或许说他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张云房手指一掐,自己已经在他梦里呆了12个小时了,石广海将自己保护的如此之深,照这样耗下去自己可能都会被困在这个梦境之中。
“哎,这次真是要玩死我吗?”张云房摸摸嘀咕着,脸上却看不见半点紧张。
再抬头看石广海,现在的画面已经回到了户外,一群工人们正安装着风力发电机,石广海头发已经有些许斑驳,他手里拿着拐杖,站在一旁满意的点着头。
而在他的旁边多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与他有说有笑,又与之前的女伴不同,如果不是长相没有相同之处,张云房也会觉得这是对父子。
张云房走了过去听着二人的交谈,石广海叫那青年人显纯,这名字有些耳熟张云房入梦前好像听卓锦晟提过,两人越谈越有劲,这个话题就跟一开始的公式一样,没有尽头。
“可不能在这耗了。”张云房,既然你为此这么骄傲,那就不要怪小道破坏你的骄傲了。
张云房掐了一个巽诀,低声念道:“风起。”
突然之间在山头上狂风大作,刚才被拉起的发电机风叶被刮的摇摆不定,再看石广海,他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甚至还带着些恐惧,就在这一瞬间,张云房觉得石广海看了自己一眼。
该死。
不过很快的梦境又变到了会议室,石广海坐在主席位安静的听着下属的报告。
张云房也坐在了会议卓旁边,刚才他分明已经打破了他梦境的走向,这老头子竟然可以立即再造梦境。不过既然他能破坏一次,他就能破坏第二次,张云房抬手起诀,突然却听到石广海喝道:“你是谁,怎么在会议室,保安让他出去!”
果然,入梦者一旦破坏了梦者的梦境,就会被发现!
但最让张云房头痛的是,无论自己再强,也无法与梦的主人匹敌。
“祖师爷,为什么不让小道历个情劫,现在这了太刺激了吧。”
张云房话毕就见地面慢慢长出了十几个影子,影子慢慢的向他靠近,他讪讪一笑转身往会议室外跑去,出门便是一条深深的走廊,张云房没多想往下跑去,黑色不断的从两边袭来,这条走廊没有尽头。
而张云房的身后,黑色的影子追赶着自己,他每回头一次就能看见黑影的脸,那脸苍白而毫无血色,同样僵尸一般的手挥舞着,两只手变四只,四只手变八只,八只手变成了无数只,挤满了整个走廊。
张云房甩着脚加速跑着,跑的时候还不忘打了个哈欠,随后他停下了脚步,只见身后的黑影与他们的手像浪一样铺面而来。
张云房收起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突然他身后宛若神明加持,张云房双手掐诀,以指为笔运气绘符:“四方万物,皆入我梦,急急如律令。”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劈在张云房的身上,白光以张云房为中心不断的扩大,刚才的黑色浪潮一瞬间被白光击退,黑暗中发出了无数的惨叫声音,凄凉而渗人。
白光慢慢地将整个世界覆盖住了,人与建筑逐渐褪去,整个画面变成了纯白,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万物,只剩下了张云房和石广海。
“这是哪里?”
石广海柱着拐杖,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那个老人应该有的模样。
“我的梦里。”张云房上前,给老人抱拳施了个礼。
石广海愣住了,他左右看了看,自己身陷一片白色之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也是消瘦并张满了老人斑。
“我为什么在你的梦里?”石广海觉得这有点可笑,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我请您来的呗。”张云房挥挥手,石广海身后腾起了一根板凳:“您坐。”
“我觉得我像在做梦。”石广海说道。
“随便您老怎么想。”张云房打了个响指,他将扇子变了出来,扇子上多了一个八卦,正闪闪发着亮。
“请您来就问您几个问题。”
石广海打量着眼前的小伙子,说是小伙子,可他总觉得这人有种说不出老道。
“你说。”石广海还打量着这个梦境,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您晕倒前看到了什么?”
“我?我晕倒了?”石广海回忆了一下,脑海里闪过的只有他在研究中心里的一切,就像过完了整个人生。
张云房看了眼扇子,八卦上的乾卦正在消失,他微微皱眉,这代表着他可以困住石广海的时间,如果等最后一个坤卦消失了,他又会回到石广海的梦里。
将扇子合上,张云房大概明白了,石广海不仅不愿意醒来,还记不住晕倒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