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亲自做园丁,修剪打理着她当年种下的那些植物。
他以前可是最讨厌那些事情的。
她每次在花园做完事,都会小心仔细地把自己洗干净,才敢去抱他。
佛串,素香,打坐,园丁,孟梁观……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岁初晓很难把这些因素联系起来。
三四年的时间,这个人的改变竟然有这么大吗?
那么,三四年前的孟梁观又是什么样子的?
岁初晓闭上眼睛慢慢地回忆,他深沉,霸道,老谋深算,欲望强烈,不仅是对权利和金钱的掌控欲,还有男女之欲。
他曾经说过喜欢她的胸型,堪堪一掌,不满不溢,言外?之意就是好掌控。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会?给她居上的机会。
即便她居了上,节奏和深浅也都掌控在他那边。
包括后来他逼她去打胎,也是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定好了医院……
岁初晓躺在床上,在睡意袭来之前的黑暗里想着,那样的一个人,竟然学着清心寡欲?
这就好比老虎吃素,稀奇!
……
笃笃的敲门声传进来时,岁初晓感觉自己才刚闭上眼睛,没想到一睁眼,外?面阳光灿烂,已经是上午八点。
她浅浅地打个哈欠,问:“有什么事?”
她昨天跟店员说过今天会晚些到店里,没有事情不要来打扰她。
小媛在外面小心地说:“老板,那位李二少又来了!”
李二少?
就是那个神经病李谦达?
一想起那个名字,岁初晓的困意全消,披衣下床就打开了房门。
她一边拢着头发一边问小媛,“她又来做什么?”
小媛苦着脸说:“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太复杂,没法说!
李二少,大名李谦达,云水县有名的纨绔富二代,年方22,不读书也不做生意,每天就是泡妹打架,不务正业。
三年前,岁初晓以“空山老人”的艺名参加过由李家公司赞助的一次盆景大赛。
颁奖的时候跟那位李谦达认识,从此他就开始了对她的纠缠。
他先是送花送珠宝,被拒后也不肯死心。
半年前岁初晓去海市出差,他打听到她的行?程,特意包下了她入住酒店的外?墙大屏幕,打巨幅广告求爱。
岁初晓认为他不过是小孩子一时心血来潮,拒绝了他以后,也就没再理会?。
没想到,三个月前他又追到她的店里,开了一辆大货车,装了满满一车红玫瑰,带了一颗闪瞎人眼的鸽子蛋,直接求婚。
那一次李二少本来是信心满满,没想到再一次被岁初晓拒绝。
临走的时候他放下话,说他还会?再来。
看来,今天是来兑现承诺了。
上一次的时候,那辆装满红玫瑰的卡车和李谦达狐朋狗友开来的那些豪车就停在掌上观的门口,直接把进入前面度假村的路堵了个严实。
后村的村长还找过她,说希望他们小年轻搞浪漫最好不要影响到景区的正常运营。
这一次,岁初晓真的不知道那个神经病又会?闹出什么花样来。
她顾不得再多想,穿上衣服就急匆匆地跟着小媛往门口跑。
岁初晓刚一出来,她的另一位店员秀秀就着急地说:“岁姐,你快点看看去吧,这次都飞到天上去了!”
秀秀是掌上观的老店员,也是前两次求婚的见证者。
可是,瞧着这丫头满脸的兴奋劲儿,绝对是个瞧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不光是秀秀,掌上观门外已经聚集起了一堆人,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来的。
岁初晓在掌上观的门口一出现,一阵悦耳的音乐就突然响了起来。
她一抬头,就看见在这悠扬的乐声伴奏下,半空中一位古装打扮的翩翩公子轻轻摇着一把折扇,缓缓地就降了下来。
岁初晓这时才看清,那个从天而降的古装公子,正是李谦达。
此时他身上吊着威亚,借助起重机的长臂,天外飞仙一般降落在了她的面前。
岁初晓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见李谦达把折扇一合,从背后拿出一只梅花型的小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璀璨浪漫的鸽子蛋,比上次那一枚还要大。
呵呵,小年轻可真会?玩!
岁初晓叹口气不禁就在心里翻了个白银。
要说这孩子脑袋不好,这些花样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要说他脑子没事,她都说了几次了,他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
岁初晓这边翻着白眼,李谦达已经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拽着古词说:“小生李谦达,幸会娘子,一见不忘,再见倾心,万望娘子收下小生一片赤诚,共结连理之好。”
李谦达一说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就开始按着汽车喇叭有节奏地喊了起来。
“滴滴滴,岁老板!”
“哔哔哔,嫁给他!”
“滴滴滴,岁老板!”
“哔哔哔,嫁给他!”
岁初晓简直无语了,小小的云水县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游手好闲,专好起哄的纨绔子弟呢?
这些豪车一字排开,不仅再一次堵了她的店门,还再次把进入度假村的路给堵住了。
就在这条被堵住的汽车长龙里,一辆很低调的黑色大众汽车随着前面车子一刹车,正坐在后排拈着佛珠闭目养神的男人的手一顿,沉声问道:怎么了?
小武探着脑袋往外?看了看,说:“路边好像有人在求婚。”
今天是五一小假期,来旅游度假的人本来就多。
反正都是出来玩的,一听说有人吊威亚求婚,大家都争着想去看个热闹。
所以这一段路就堵得特别厉害,本来的两条车道硬生生被堵成了四条。
小武看不清前面的状况,也推不开车门,只好把头顶天窗打开,探出头去看。
不怪小武好事,是因为,他看着那个被求婚的女孩子,有点眼熟。
孟梁观听见是别人家的闲事,就没再多问,继续垂着密长的眼睫,神情淡淡地拈着佛珠想他的事情。
然后就听小武疑疑惑惑地嘟囔了一句,“怎么看着像是小岁老板?”
咔啦一声响,孟梁观手里的两颗珠子撞在一起,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此时车道被堵,马路上挤成了一锅粥,大众汽车的左右两侧车门都被紧紧贴住,从车门出去是不大可能的。
孟梁观着了急,把小武从天窗里拉下来,不顾身份地自己钻出去,探着大脑袋就往前面张望。
前方百米,掌上观盆景园的门口,女人一身白衣,乌黑长发都未及仔细梳理,只用一根丝带低低地束在脑后。
从山间来的风把她宽松的衣裤吹贴在身上,难得显出软软的两弧以及盈盈的一握……
孟梁观直看得两腰发热,眼眸起火。
上一次她是美得妖娆的老板娘,今天是干净得不忍亵渎的白衣仙。
却偏偏被那个脏手脏脚的毛头小子那样扯住了衣角……
孟梁观喉头发紧,大手紧握,再看那个手捧钻戒,单膝跪在岁初晓面前的年轻男人,他直感觉热血上涌,心魔鼓动,就是念诵一万遍《心经》也压不住了。
此时,小武看见他家boss捏着佛串的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已经是骨节发白,青筋迸出。
小武很担心,握在老板手里的那串天价的天眼菩提会被他直接捏碎。
小武小心地问:“老板,要不要过去帮个忙?”
“帮什么忙?”boss心情很不好,冷冷一喝,“你想打搅人家的好事吗?”
四个小时前还忙得连回复他一句信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就大庭广众之下跟人秀起浪漫来了。
那天她说她喜欢嫩的,他就以为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姜七金。
没想到,今天又搞出来这么一个纨绔小霸王。
真是好大的本事!
左一个右一个的,忙得过来吗?
想来,当?初在他身边真的是委屈了她。
才离开他多久,就引了这些野狗崽子过来?
看着boss默不作声的样子,小武感叹:佛理果然救人!经过四年的佛理熏染,他家boss果然已经沉得住气,再不是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火爆脾气了。
想当年在溪山火车站,boss一看见那个林明旭跟小岁老板一起出来,提拳就……
小武刚想到这里,刚才还被他夸奖的某boss攀着天窗就爬了出去,然后往对面车顶上一跨,踩着人家的车顶就跳到了旁边的马路上……
小武:“!?!”
这时候,莫名其妙被踩了车顶的司机先骂起来。
小武连忙向人赔不是,“对不起哥们,待会?儿您来溪山别墅6号院找我,我赔你修车钱。”
对方看着小武和刚才那疯子的衣着谈吐都不像平常之人,再听他说起溪山6号院,就嘟囔了两句,也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小武探出天窗再去看他家boss,只见boss黑衣黑裤,手拎一串佛珠,大步流星,健步如飞,风驰电掣……
哪里还是那个病了三四年的病秧子?简直就一下山虎大王。
小武不由感叹:“阿弥陀佛,求婚那小孩,猛虎已下山,你速速回头才是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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