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烟再醒来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候。
花烟全身都是没什么力气的,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门,略有些恍惚。
这是什么地方,花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陌生,不是世子府上,也不是春满楼,叶寄北到底能将花烟带到什么地方?
门外有守卫,不是官兵打扮,短打发带,似乎是寻常的护院,然花烟看得出,那些人兵刃绝非寻常护院。
“月小姐。”
门口两人看见花烟便是行礼道。
花烟略有些恍惚起来,这人叫自己月小姐,若是叶寄北的人,应该不会叫自己月小姐,大抵也是因为这些人的缘故,
“我师傅在哪?”
那两位守卫沉默,交换了眼神,只伸手。
“月小姐请。”
花烟不知自己是如何跟着那些人去到那间屋子的,那屋子里冷的厉害。
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口棺材。花烟没心思去看那棺材木是什么材质的,只觉得心慌得厉害。
“月小姐,节哀。”
那守卫走了,只是留下花烟一人在此处。
花烟不知是如何拖着自己的身子靠近这棺材的,只瞧见师傅此刻合着眼,很是安详,不像是从火场中出来的,身上没一点灰尘,反倒是干净的极了,衣裳也是穿得干干净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花烟晓得,这是叶寄北替她准备的,替她整理好遗容。
只是师傅此刻看着那样干净,身上也没烧伤,没受伤,师傅应该是没事的。
花烟想要伸手摸摸师傅的面颊,却又缩回手。若是摸着一片冰冷,花烟如何还能告诉自己师傅还活着,花烟害怕。
花烟忽而又觉得后颈处疼的厉害,无意识跪在那棺材前,明明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说师傅还活着,却是不可控制落泪。
“阿烟。”
不知道哭成多久,花烟只觉得冷得厉害,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似乎四周的寒气都再像是花烟身上涌过来,这也好,总比往师傅身上钻的好,花烟希望师傅不要冷下来,似乎过了许久,身后忽而传来了脚步声,那人给花烟身上披了件斗篷,此刻却是不应该说些什么了,倒是更加恍惚起来了。
“夜深了,你身上有伤,回去歇息了。”
“师傅一个人,在这里怕冷,我陪着师傅,师傅就不冷了。”
花烟甚至不想回头,全身都没了知觉。
“好,那我陪你。”
叶寄北此刻却也是跪在了此处了,陪着花烟。
“叶寄北,你小时候,是被我师傅救了的。”
花烟努力笑了起来了。
“夫人是好人。”
叶寄北此刻也是悲怆。
“不要叫我师傅夫人,她不是谁的夫人,我师傅叫春夏,从前是京城第一舞娘,现在也是,等到师傅醒过来,我就带她去天下各处,不再留在京都了,不要报仇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跟师傅一起,怎么都好。”
花烟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然面上却都是泪水。
“阿烟,等到时候,我陪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