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素素常常见到玄二十八出现在长相思，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杀人。
长相思鱼龙混杂，很多目标都会在长相思出现，只是那人很是听话，从来不再长相思下手，反而是乖巧的在那人离开了长相思再下手。
两人就算是见到了，也没什么话要说，只是点点头，偶尔说两句话，再没有了。
“素素，我现在是玄十四了。”
“我现在是玄九。”
“我现在是玄八。”
“我如今是，玄四了。”
玄四总是如此的，素素不回答，素素知道，大约他又杀了人，心里不畅快，素素便是弹琴给他听，等一首曲子弹结束了，那人便是自己走了，等下一次再见面时候，素素再换一首曲子给他听。
可是那人成了玄四的一日，不再是如此沉默。
“玄四，你日后，做我的暗卫吧。不必在执行任务了，保护我就是你最大的任务。”
素素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说了这样的话来。
那时素素十二岁，玄四十四岁，两年间两人说过的话，甚至不到百字。
“好。”
玄四答应了。
大约这人是不想杀人了，素素也愿意成全他，素素去母亲那里将他要来了，母亲同意了。
母亲说这人很有天分，成为第一指日可待，他是玄门最有天分的杀手。
素素不做声了，素素忽然想起那次他随口一问，问自己喜欢第几，素素说四。
玄四开始默默跟着素素，每日都跟着，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只是他没出现在素素面前过，除非素素气急败坏喊他。
一开始，他是会出现的，素素会给他准备些吃食，准备酒，若有什么喜欢的小玩意，也会给他准备一份。可是后来玄四便是不再出现了，暗卫不能总是暴露在旁人面前，会很麻烦的，还会素素受到危险。
“玄四，玄四，我叫你你是听不见吗？”
“主人，玄四只是暗卫，请主人不要为难，”
玄四跪在地上，极郑重行礼道。
素素那一刻只觉得心凉得厉害，想将玄四从地上扶起来，然玄四躲开了素素的手。
“主人，规矩不可废，上下有别。”
“你不必叫我主人。跟从前一样叫我素素便是了。”
玄四仍旧跪在地上。
“主人，这是规矩。”
素素忽而变得失落至极，指着外面，道。
“你走吧，别让我在看见你。”
那日，玄四知道素素喝了很多酒，但是什么话都没说，也不曾流泪，只是一个劲的喝酒，那日在长相思给客人弹琴，弹错了一个音，被客人骂了，花烟来劝也没有用，素素一直喝了好多酒，拦都拦不住。
在那之后，素素开始有事无事的招惹那些看着便是不能得罪的人，只为了在被那些人打骂时候，有位玄衣少年英雄救美，好叫素素跟着那人身后喊上两声玄四，便是满足了。
一直到素素十五岁那一年，两人几乎还是没说过几句话。
直到一日，宫中来了个人，带走了花烟，那一日，素素跟花烟聊了许久，劝不住她，那小皇帝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良人，素素不想叫花烟去趟浑水，然而花烟还是去了，素素又是喝了好多酒，比上一次还要多，多到开始喝醉说胡话，开始嚎啕大哭。
“姐姐不要走。”
一开始，素素哭喊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