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烟随意寒暄了几句,便是回到了自己客房内,还不曾坐下来喝杯水的功夫,却瞧见自己屋内的帷帐掀开,从中出来了位白衣少年。
又是这人。
花烟几乎是见怪不怪了,这人神出鬼没的,花烟也是习惯了的,只自己今夜要住之处忽而多出来个人,还是有些叫人瘆得慌。
叶寄北径直朝着花烟走了过来。
“晚上好。”
“你怎得在此处?”
花烟略有些惊讶,却又不敢大声。
“我来寻你。”
叶寄北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无辜看着花烟。
“谁让你来寻我的?我倒是不晓得你,倒是好手段。”花烟只笑着,直勾勾盯着那人手中的杯子,“你就不怕这杯子中茶水有毒?”
叶寄北又是笑了:“若是能有什么毒药能让我中招,我倒是要谢谢你了才是。”
“你倒是自负。”花烟也替自己倒了杯水,“你倒是说今日来找我做什么,不怕被人瞧见吗?”
“我不能是想你了?”
叶寄北今日很是不正常,花烟的确是不晓得这人到底又生了什么奇怪心思。
“你今日又见他了?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念念不忘,我不比他好吗?”
叶寄北手中那茶杯捏的极用力,几乎是要捏碎了的模样,手背青筋凸起。
"是。只是我倒并不觉得我要同你说些什么,你我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敌人,说不清的。"
花烟倒是坦然,只笑着,并不多说些什么。
“阿烟,你记得,我此生,永远不会同你作对,只要是你想的,我都能给。”
叶寄北勾起唇角,一饮而尽眼前茶水,只略略笑着,不知到底是何心思。
“我同李淮安没干系,同你也不会有干系的,你早些放弃才好。”
“阿烟你好狠的心,我怎么舍得放下你,你可是我此生的光,若是没了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过下去了。”
叶寄北说此话之时,却是带着几分戏谑笑。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相信你们这些虚情假意,我而今就只为活着,没什么目标的。反正我上辈子当过宠冠天下的贵妃,当过花魁,行走过江湖,装过慈悲善人,足够潇洒了。”
花烟许久都不会因为这样的话心动了,只瞧着眼前人说得那样认真,还觉得有些可笑。
如今少年人想得不过是什么情爱,然于花烟而言,不过是个寄托罢了。
“那这辈子,阿烟有什么想要的,想当皇后?或是想仗剑江湖,还是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叶寄北似乎没听见花烟此话的意思,继续道。
“当皇后?”
花烟笑了。
自己在宫中呆了三年,旁人眼中千万宠爱,可花烟知道,那人的皇后之位,只给那个叫阿淅的姑娘留着,这辈子,花烟也是当不了他皇后的,花烟比谁的清楚。
然叶寄北似乎是把花烟这话听成了陈述,碎碎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