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汐探头往里面一看,瞥到容子澈手里拿着一个快递的盒子,心里登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上次唐南泽就用的这招,这次估摸着也是,看来那手指不用验DNA,也能确定是谁的了。
慕洛琛走进病房,将发疯一样嘶吼的容子澈抓住:“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杀了唐南泽!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容子澈眼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
将快递盒子从他手里拿出来,慕洛琛看到了盒子里装的东西,和送到安家不同的是,这个快递盒子里装的是一只耳朵。
耳朵上还佩戴着一只耳环,正是容母失踪之前佩戴的那只。
这唐南泽当真是疯了,竟然真的对容母下手,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慕洛琛脸色沉了下来,转手将快递盒交给护士说:“去看看,能不能保存起来。”
“是。”
护士早就被吓坏了,捧过盒子立刻去找医生。
待容子澈稍微冷静一些,慕洛琛问:“还有其他的东西吗?唐南泽有没有要求什么,来交换容姨?”
“还有一封信。”
容子澈颤抖着手将信封拿出来,递到了慕洛琛跟前。
展开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寥寥数句话——限你明天之前,把温如意交到我手上,否则,你知道你妈的下场。
字是电脑打印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靠的线索,和上一次一样。
唐南泽这人为人谨慎,想必也不会在信封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慕洛琛将纸翻看了几遍,没有再深究,而是说:“我们联系唐南适吧,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说着,他将手机掏出来,要给唐南适打电话。
容子澈却在这时,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行,洛琛,我们不能跟唐南适互通消息,他是唐家的人,关键时刻,不会偏帮我们,这件事只能我们自己去做。”
容子澈已经不想再相信唐家的任何人,包括唐南适,而且这一次,他一定要唐南泽死,才能解除自己心头的恨意与怒火。
“子澈,我们不了解唐南泽的情况,这几次跟他交手,我们都是势均力敌,没占到多少便宜。事关容姨的生死,咱们必须慎重。而唐南适是最了解唐南泽的,说服他与我们合作,很大可能,我们可以平安的将容姨救回来,你别因为个人的偏见,错过了最好的营救机会。”
容子澈维持阻止的姿势半晌,沉声说:“好,洛琛,我听你的话一次。不是相信唐南适,而是相信你。”
“嗯,我这就联络他。”
慕洛琛转身出门去打电话。
容子澈的唇角抿成一线,看不出丝毫的喜怒,整张脸安静的宛若一副平面画,方才爆发出来的怒气,再也找不到一点点,这个模样就像是火山濒临喷发前的平静,让人生出不安的感觉。
叶简汐盯着容子澈看了一会儿,低声说:“子澈,你别多想,你妈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嗯,嫂子,我知道。”
……
唐南适坐车回到家里,刚下车就接到了慕洛琛的电话,听到他说的情况,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我会跟我三哥谈,他若是不肯放人,我一定会帮你们把容太太救出来。”
挂断了电话,唐南适脚步匆匆的进了客厅。
唐老太太看到唐南适回来,连忙迎上去:“老四,你终于回来了……”
话说道一半,便被唐南适打断:“唐南泽呢?”
连三哥都不叫了,直接连名带姓的称呼,他的不悦整个客厅里的人都能察觉的到。气氛霎时沉闷了下来,像是有层层的乌云霎时压在了头顶,让人喘不过起来。
唐南适垂在身侧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的颜色越发的幽深。
“唐南泽呢?”
没得到回复,唐南适再次低喝。
“你三哥他、他……”唐老太太结结巴巴了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停地向唐老爷子递目光,让他赶紧帮自己。
唐老爷子开口:“你三哥他外出公干去了,要有一段时间不回来。老四,你要找他,等再过几天吧。”
唐南泽嘴角噙了冷笑,“爸,你确定唐南泽外出公干了?”
“确定。”
唐老爷子镇定的回答。
若不是知道唐南泽的所作所为,他还真就信了家里人的说辞!
唐南适怒不可遏,浑身带着低气压,走到唐老爷子跟前,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大型的景德镇陶瓷,“他真的外出公干,怎么会在同一时间里,指使手底下的人,把容太太的手指和耳朵割了,分别送给容家和慕家的人,还要求别人立刻把如意交出来?爸、妈,你们是不是非得看着他犯下弥天大错,你才肯把人给我交出来?”
唐老爷子也是暴脾气,在他踹翻花瓶的那一刻,想要发火。
可听到了后面,心咯噔跳了下。
这几天他都忙着帮南泽、南枫收拾烂摊子,根本没精力去管南泽做了什么,没想到他竟然在风口浪尖上继续做这种事。
这个混账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唐老爷子气的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但还是极力冷静的说:“南泽不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他容家得罪了那么多人,凭什么一口咬定了是南泽做的?他们有证据证明吗?”
唐老太太也急忙为唐南泽辩解:“对呀,南适,没有证据,你不要胡乱说,会害死你三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