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世界。
会议室内,哈尔把两?条腿大大咧咧地翘在桌子上，直接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挑到16度，然后仰着脑袋,在凉飕飕的冷风中舒爽地长叹一声，露出一脸像是磕了药的梦幻神情。
“蝙蝠不?在的第三天,太爽了！”
坐在他旁边的巴里抱着一桶巨大的巧克力味爆米花,两?个腮帮子都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听到这话,他颇为赞同地点了一下头，毕竟蝙蝠侠在瞭望塔的时候从来不?许他在会议室内随便吃东西。但善良的小红人?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又不?禁对同伴的人?身安全表示了担忧：“扎坦娜说大概还要一个星期蝙蝠侠就能回来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能出什么问题，”哈尔不?在意地摆摆手，“那可是蝙蝠侠啊,就算咱们全挂了，估计他也有本事揍翻死神把我们复活。你与其担心他，不?如去?担心一下其他人?。”
“谁？”
哈尔朝着监控的方向?努努嘴：“喏,就是那位喽。”
巴里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屏幕上的超人?漂浮在半空中,怅然若失地望着瞭望塔外的宇宙发呆,身后的红披风都比平时皱巴了一些。
如果克拉克的头上有耳朵的话,现在百分?之百应该是耷拉着的。
闪电侠揉了揉眼睛,觉得这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
“蓝大个儿怎么了，”他疑惑地问道,“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今天大都会的树上没有需要他救的小咪吗？”
哈尔笑了一声：“他从昨天起?就一直这样了，说实话我一直怀疑氪星人?有点儿抖/S的基因，否则为啥每次被蝙蝠侠批成那样他还高?兴得起?来。现在蝙蝠侠不?在,听说他的那个小情人?也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所?以就——孤单寂寞冷了呗。”
“ait，你说什么，”巴里不?可置信地问道，他倒抽一口凉气，“蓝大个儿谈恋爱了？”
“是啊。”
“我怎么不?知道！？”闪电侠尖叫起?来。
“我也是才知道的，”哈尔耸耸肩，“公主?告诉我的。她还说要我保密来着。”
巴里猛地坐直了身体，连爆米花都不?吃了，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八卦之火：“戴安娜？她跟你说了什么？”
“咳，”哈尔轻咳一声，立刻把之前说要保密的承诺丢到了九霄云外，“其实是这样的，卡尔之前不?是信息素出了问题吗，但前不?久戴安娜说他身上多了一种Omega的味道。我虽然没闻到过，但听说非常香甜诱人?，不?过能被超人?看中，那个Omega的身材一定很火辣，就跟经?常和韦恩还有斯塔克开party的超模一样……”
巴里：“但是我记得刚认识卡尔的时候他说过，自己的理?想型是那种居家型的传统女性啊，你怎么肯定一定是超模？”
“好?吧，可能超人?并不?是我想的那种食肉系，”哈尔遗憾地舔了舔唇，“原来他喜欢柔弱一点的吗？娇小伊人?的Omega小娇妻，emmm……好?像也不?错？”
他幻想了一番钢铁之躯和身材玲珑的Omega在厨房里紧紧相拥的场景，忍不?住露出了令巴里毛骨悚然的笑容。
“你该找个对象了，哈尔，”他真诚建议道，“否则会出大事的。”
哈尔：“…………”
另一方面。
“扎坦娜，”克拉克焦虑地在装着蝙蝠侠的休眠仓外飘来飘去?，“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也联系上B吗？之前他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就是没有，”扎坦娜又一次打碎了他的幻想，“也许等蝙蝠侠回来之后，我可以根据仪器收集到的数据对魔法?进行改进，不?过现在你就别想了。超人?，你要是有什么话我一样可以帮你转达，还是说你们准备说一些不?能让第三者听到的悄悄话？”
说着，她还揶揄地冲克拉克眨了一下眼睛。
克拉克……克拉克还能说什么呢。
他支支吾吾半天，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和蝙蝠侠有那种关系，毕竟他和布鲁斯都已经?……那样了。但是内心的愧疚感和担忧却丝毫没有减轻，最后超人?只得说了一声：“我去?巡逻一圈看看。”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扎坦娜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真有意思，”她笑着对从角落里走出来的亚马逊公主?说，“这群英雄平时表现得一个个光辉灿烂神力无穷，私下里相处起?来居然还不?如一个刚谈恋爱的中学?生，谁能想到呢？”
“是啊，”戴安娜叹息一声，“谁能想到呢。”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了光滑如镜的休眠仓上。
希望其他世界的经?历能够让你明?白，她默默地想道，布鲁斯，在遇到真爱的那一刻，我们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忐忑、自卑和逃避，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值得被爱。
蝙蝠侠值得一切。
*
“听说您在孤独堡垒里收集了很多奇珍异宝，我想参观一下您的收藏，”布鲁斯保持着一种谦卑又大胆的神情，好?奇地对领主?说，“可以吗？”
卡尔盯着他脸上期待的神情看了几?秒，慢慢点了一下头。
“人?工智能会告诉你路怎么走的，”他远远地漂浮在半空中，面无表情地说，但天知道领主?其实只是想离面前这个有毒的家伙远一些，“有事情问它?就行了，不?需要向?我报备。”
“好?的。”布鲁斯很乖巧地回答。
但他又垂下头，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低声道：“……抱歉，大人?，我只是想和您多说两?句话。”
卡尔的嘴角绷紧了。
又来了，他烦躁地想，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不?是没谈过恋爱，但卡尔可以发誓，在蝙蝠侠死前他对自己这位搭档绝没有超过友情以上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叫托马斯的青年出现在他面前时，领主?就没办法?抑制住自己激荡的情绪，杀意、怀念、怜惜、怀疑……种种欲/望念头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心烦意乱。
明?明?他的性格和布鲁斯一点儿也不?像！
“我还有事，”他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后就飞远了，“没事别来打搅我。”
人?工智能一直安静地等在旁边。
布鲁斯收回视线，看着它?，礼貌地说：“能帮我带路吗？”
“当然，”乔·艾尔平静的声音从机器中传出，“请问您的名字是？”
“托马斯·韦恩。”
“哦，”乔的声音微微上扬，这是在表示疑惑，“请问，您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是……？”
“没有任何关系。”布鲁斯回答，“只是恰好?同名而已。”
接下来乔又问了他几?个问题，虽然基本都无关痛痒，但布鲁斯却还是暗暗提高?了警惕——之前他去?卡尔的孤独堡垒时，这个人?工智能可没有像现在这样多话。
“我们到了。”
机器停下脚步，布鲁斯抬头望去?，前方是一条漫长的走廊，两?侧用玻璃隔开了一个个单间?，很多外星的动植物都被精心培育在这里。
但其中的大多数布鲁斯都已经?看过甚至研究过了，他更感兴趣的是孤独堡垒中的矿石藏列室，不?过这个当然不?能让乔看出来……
“你想去?矿石藏列室吗？”乔突然问他。
布鲁斯疑惑地“嗯”了一声，表情毫无破绽，他转头诧异道：“基地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乔沉默了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在回答时，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不?用在意，我只是问问。”
他们无言地走过了一整条走廊。
布鲁斯内心的疑虑越来越深，大概是注意到了同行人?的紧张，乔安慰道：“不?用太过拘束，韦恩先生，我很高?兴你能来到孤独堡垒。卡尔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带过其他人?回家了，你是唯一一个。”
……韦恩？
他在叫谁？
布鲁斯笑了笑：“我深感荣幸。”
这下他终于确定了，乔·艾尔确实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否则按照人?工智能标记访客的代码顺序，他现在应该叫自己托马斯才对。
但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矿石藏列室。
大门缓缓敞开，布鲁斯一眼就看到了那颗放在右手边的蓝色荧光宝石。
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起?源之石。
“这里一共有三万五千多种矿石，大部分?都是卡尔带回来的，”乔介绍道，“还有一部分?来自他同伴的赠与，他们都知道卡尔有收集的爱好?，所?以每次都会帮他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石头，其中一些还具有相当的危险性。”
说着，机器来到一个展示柜旁，里面装着一颗浑黄色的小型结晶。
“这是来自哈木尔星系的一种矿物，那里的人?叫它?云气石，非常不?稳定，一遇到碰撞就会与空气中的氧气产生剧烈反应，释放出巨大的热量。”
机器又漂浮到一颗小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石头旁：“这是由夏科星上一种小型昆虫死亡后变成的化石，它?的粉末被宇宙海盗用来作为致幻/剂，在酒吧和一些娱乐场所?非常受欢迎，但有成瘾性，不?介意过量服用。”
乔用三个小小的透明?圆球把它?们装好?，交到了布鲁斯的手心。
其中也包括了那块起?源之石。
“纪念品，”他说，“好?好?使用。”
布鲁斯沉默着攥紧了手掌。
“一个小建议，”乔离开时，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有机会的话，陪卡尔吃一顿饭吧，我会为你们准备好?晚餐的。”
布鲁斯：“……谢谢。”
虽然搞不?清楚这个人?工智能的目的，但就目前来看，他似乎是处在自己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