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不明所以,只能低声应和:“陛下所言极是,老奴前些日子还瞧见莹昭容穿了一件呢,哎呦,打眼一看熠熠生辉,实在好看的紧。”
皇上闻言似笑非笑,慢慢摩挲了一下指尖,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了:“明珠亮则亮矣,却太过俗气,玉乃石之美者,若寻了能工巧匠打磨一番,做一件玉衫当如何?”
吴庸心想这玉再美也是石头,沉甸甸的哪有明珠轻便,穿上去不得压死个人?
他尚未来得及回答,只听皇上若有所思的道:“莹昭容品性温良,倒应了这玉的品性,再合适不过,传令下去,让内务府加紧做一件岫玉衫,直接送至莹昭容处。”
岫……岫玉?!
吴庸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这岫玉可是玉石中的下下品,色泽黯淡,品质疏劣,说句不好听的,宫里最低等的浣衣宫女才用岫玉簪子呢。
虽不明缘由,但吴庸心知莹昭容定是犯了皇上忌讳,而且八成和月容华有关,也不敢多问,当即点头应声:“奴才这就差人去办。”
眼见着已经快到了太元殿,皇帝又道:“西北新进贡了几觞明珠,送去漪澜殿给月容华赏玩,要打簪子还是碾碎了做定惊汤,都由得她去。”
吴庸这会子就不怎么惊讶了,那明珠颗颗大如龙眼,色泽莹润,虽然珍贵,可皇上败家也不止这么一遭了,想当初他为博云婉仪美人一笑,在凌水阁栽种赫石兰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岂止几觞明珠能抵的。
不过人力物力还是其次,吴庸觉得,皇上用了多少心思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