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水退了钥匙之后回了楼上,推门进去后,就看见安兮臣正坐在床上,面色复杂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剑。
那把剑就是岱惘剑。此刻正在一片黑暗中发着光,此刻一看,才能隐约发现它并不是银光,隐隐约约泛着浅的难以辨识的水蓝色彩。
安兮臣没有点上蜡烛。整个房间昏暗不清,唯有桌子上的这把剑散着不眠不休的光芒。
安兮臣深皱着眉,敬畏与警惕在他脸上交织重叠,乔兮水进来时才有所缓和,安兮臣抬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嘴,道,“过来吧。”
乔兮水依言过去了,坐到他旁边去,看见床头上摆着个寻常客栈里都会摆着的红烛,于是问道:“怎么不点上蜡烛?”
“在看剑。”
“……点上蜡烛不能看吗?”
安兮臣有些诧异的偏了偏头,看着他道,“你是不是不爱听说书?”
“……干嘛说这个?”
“白问花很有名,哪怕你以前是个凡人,也肯定能在说书先生那儿把他生平事迹听个遍。”他说,“包括岱惘这柄剑,还有他那有些难以形容的人生。”
……这他妈谁听过!
乔兮水心里叫苦连连直喊憨批作者害人不浅,整本书从头到安兮臣死为止,只提过一小段白问花的事情。大意就是他牛逼,他天才,他自创百花剑法他是清风门的一代宫主。
除此之外,屁事没提。
鬼知道他有名到家喻户晓简直全国偶像!
但乔兮水丝毫不慌,他挠了挠脸,嘻嘻哈哈地敷衍着撒了个谎含混了过去,道:“那个,不能怪我嘛!我家里偏啊!”
“好吧。”安兮臣并未多疑,收回了目光道,“那我来和你解释一下好了。”
“哦哦。”
乔兮水立刻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真诚表情,还往他那头蹭了蹭。
安兮臣脸色一黑。乔兮水本就坐的离他极近,这么好死不死的一蹭直接把他二人之间近乎于无的距离彻底抹杀成了零。
他心中猛地一跳,悄悄往旁边蹭了蹭,试图保持距离。
但乔兮水不吃这一套,安兮臣刚挪了一小点,他就跟着挪了上来,大有要跟他做连体婴儿的意思。
安兮臣沉默,僵硬的偏头看了看他。
乔兮水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似乎还觉得这样不够,于是上身又贴了上来,整个人好像没了骨头似的瘫到了他身上。
安兮臣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我记得你有什么来着?”乔兮水好似压根不知道作死两个字怎么写,还伸出手去去玩他耳边垂下来没束上去的一缕发,道,“皮肤饥渴症?”
安兮臣浑身绷地僵直,声音都哑地快听不出来了:“知道你就离远……”
“你抱我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呢?”乔兮水无情打断,靠在他肩膀上道,“这玩意发作到底要看什么啊?”
安兮臣的话被打断了,只能可怜的咬牙僵着,他说不出话,遂沉默。
“我给你想想啊。”乔兮水手上搓着他那缕头发,还真给他细数了起来,“你看啊,虽然我只看见你犯过一次病,但是那次是我抓住你手臂的时候,那之后就没有犯过。再到现在你好像有点反应,我就当你犯病了啊。”
“……”
“我好像明白了。”乔兮水幽幽道,“是不是你自己发现我想亲近你的时候就犯病?”
安兮臣:“……”
“好像也不对,我也抱了你好几次来着。”
“…………你能坐起来想这事吗?”
“我不要诶,你身上好香,用的什么洗的澡啊?”
安兮臣忍无可忍快要爆发,对方若不是乔兮水,此刻肯定已经被他丢出去了。但打谁他都舍不得打乔兮水的,只好深吸一口气,极力压着怒火和发作的心病,道:“客栈的便宜货……!!”
“我的天,那种劣质货都能洗出这种香味,果然我师兄天生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