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宋清淮迟迟说?不出那两个字,他烦躁的皱眉,看了一眼祁星落一副想要打人的表情?。
眼皮子飞快跳了跳,解释道:“这件事情?是意外?,我并不想闹得这么大。”
“哦,那你之前说?要赌我的星途?”
“我…”他堵塞说?不出话,一张脸忽青忽白,很小声的说?了一句:“すみません”
祁星落目光复杂:“你跟我拽日文?”
宋清淮抽了抽嘴角,用各种国家的语言说?对?不起?:“traurigpesarosoизвините…我说?了好多次了。”
祁星落一脸黑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宋清淮别过脸去,耳垂尖微红。
少年感觉难堪,他从来没有道歉过,仔细想一想,对?于他来说?确实?只是一场意气之争,对?于祁星落来说?,却是一辈子的前途。
他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少年人自?以为是又张狂放肆,偏偏祁星落从不会低头,不懂服软更不会认输,潜移默化之间,他把她当成?了同等的对?手。
真的好笑,或许旁人会觉得虚伪,他第一次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气氛怪怪的,宋清淮身体有些僵硬,眼睛突然不知道该看哪里,低眸打量方方正正的地板,意图看出一朵花来。
刻薄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闷闷的:“我改天让人把合同给你送过来。”
祁星落挑眉:“我好像没有答应你。”
宋清淮瞬间抬起?头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我都…”
她轻笑一声:“道歉不是应该的吗?我接受了,很抱歉,不能用韩语日语西班牙语回复你没关系。”
宋清淮盯着她:“你混迹娱乐圈,不可?能不知道,书生这部电影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将一步登天。
意味着她不需要成?为顶流,而是直接有望影帝最佳男一号,可?他不知道,祁星落这个人,本身就意味着各种与众不同。
她笑了笑,淡淡道:“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祁星落托腮道:“我不会因为任何利益改变我的立场。”
太阳光下,她神态间毫不掩饰的野性,像是永远不会屈服的人,眸光冷而坚定。
宋清淮心跳的有些快,他认为自?己应该是生气的,祁星落太过于不识好歹,可?看着看着,他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宋清淮沉默两秒,抬眸看她:“不再考虑一下吗?在?加两个大牌广告。”他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发飙,很困惑的说?了一句,甚至还增加了砝码。
祁星落摇了摇头,伸手打了个哈欠:“我要午休了,慢走不送。”
她站起?身,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清淮皱眉看着她,缓缓站起?身,他比祁星落要高,眼眸低垂,睫毛长又直,侧颜出奇的俊秀,嗓子有些哑:“真的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你的底线?”
祁星落野性十足的双眸眯眼看着他,宋清淮心口一滞,不由屏住呼吸。
“未来或许可?以,但那个人绝对?不是因为你。”
砰的一声,宋清淮破门而出。
两个人这次彻底撕破脸皮。
虽然谈论过程没有打架,也没有争吵。
但也正是应了那句话,成?年人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从今以后他们都不会对?对?方手下留情?。
宋清淮是她的敌人。
她若是找到机会,绝对?会踩他一脚。
宋清淮倒霉时奚落他,极尽贬低他,有机会一定会将他踩进泥泞之中,想着想着,祁星落突然笑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想让我低头,也简单,直接去做慈善就行,这家伙哪怕是怀柔也硬邦邦的,不过是第一次说?软话吧?”
事实?上,还真是!
从小到大他就是个混世魔头,没有谁能盖过他的威名,哪怕错了也是对?的,这种家世带来的很直观的一种社会方式,对?于年幼的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
她把门窗锁好,去洗了一个澡。
睡了一个午觉。
4:30左右的时候,化妆师敲门,戴着高定的礼服,祁星落很少穿西装,少年人穿西装,总是会有一种青涩的稚嫩感。
像是偷偷穿着大人衣服的孩子。
尤其是西装规规矩矩,远不如休闲服穿上舒服,她对?化妆师说?:“外?面热,在?客厅休息一会儿吧,冰箱里有雪糕,想吃什么自?己拿,我先去换衣服。”
化妆师热情?地笑道:“好嘞,星落,这衣服容易起?皱,等一会我们还要坐车,裤子先不要穿了,在?保姆车里换。”
“好。”祁星落面不改色的走进卧室。
这种情?况很少见,但她并不是没有准备,很早之前就在?保姆车中安装了一块隔板,只要合上锁好就是一块独立的空间。
西装是灰色的,微微发白,款式板板正正,她穿上白衬衫,低头系领带,领口处一节白色的裹胸,很干净的颜色,惊人的诱惑若隐若现。
偏偏镜子中的少年浑然不觉,将衬衣的扣子一颗颗扣好,纤细的手腕露了出来,天气太热,袖口的纽扣并没有系住,而是直接扁了一层,手腕上戴上一块表。
她满意的看向镜子里,没有露出一点女儿气,刚准备走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把特制的道具带上了。
在?谨慎这点方面上,祁星落甚至有一丢丢变态,就连小虞那种心细如发的人和她相处十几年都没有发现她的真实?性别,可?想而知。
她再次检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微微松了口气。
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化妆师正在?把一些瓶瓶罐罐摆放在?桌子上,见她出来打量她一圈:“不错,很合身,过来我给你化下妆。”
祁星落坐在?她对?面:“脸色画的苍白一些,不要太健康,最近网上流行的一些绿茶妆,就挺适合我的。”
化妆师面不改色道:“可?以画,不过男孩子画那种妆容会有些弱气,也就是受里受气的感觉,你确定?”
祁星落淡淡道:“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能弱吗?”
化妆师觉得自?家明星说?的有道理。
祁星路还从来没有画过那种妆,她以前脸上几乎都是没有妆的,只是稍微加深了一下眉,打个底色。
以前影视娱乐圈中的男明星拍电视甚至是不化妆的,现在?他们画的妆容比女人还浓。
这种现象并不被人提倡。
但也不知为何乐此不疲。
自?家艺人这次是去卖惨的,绿茶妆最重要的是一个无?害和楚楚可?怜,她在?祁星落的眼尾下,晕上淡淡的红。
这抹红就比较重要。
太重了就成?了艳。
太轻了,又不自?然。
需要那种偏向祁星落自?身肤色的一种红润,若有若无?,显得镜中的少年眼眸格外?水润,微微张开唇,一种茫然又无?辜的感觉迎面而来。
化妆师停下手,只是画了个眼影而已,她突然觉得已经?可?以停下了。
主?要还是祁星落的演技太好,她虽然自?以为自?己演技一般般,勉强算是不错。
化妆师是业内老?人了,深知祁星落这种说?来就来的演技,是一种多么难得的灵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