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安林,也就是鸡毛头,报警过后就用生病做借口请了?学校的假,每天在家惴惴不安地等,时刻关注热点新闻,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跳起来,以为东窗事发了?,夜里也睡不安生,搞得面?黄憔悴,倒像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这样缩头乌龟般过了?几天,外面?一点风声也没有?,也没人找上门来,再加上家里人也催促他滚去上学了?,他以为事情过了?,也就收拾收拾去了?学校。
他像往常一样走进班级,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前排同?学正在看书?,见到他来了?,并?不像以前那样热情打招呼,而是懒懒的低头,当没看见。
其?余同?学走过他的位置,也脚步加速路过,嘴角不屑地撇撇。
鸡毛头觉得今天教室的气氛有?点奇怪,他以前在班里还算是吃得开?的,不说交友满天下,但也不至于告假几天回来,连一个上来打招呼的人都没有?,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冷漠,这在以前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啊。
鸡毛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轻轻推了?推前桌,故作?嬉皮笑脸道:“怎么,几天不见,连哥们都不认识啦,我就知道你小子?蔫坏蔫坏的。”
他只是活跃气氛的这么一说,但被?他推了?背部的前桌却像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似的,厌恶道:“哪个是你哥们。”
说完拍拍衣服,继续低头看书?。
只留鸡毛头愣在座位上,目瞪口呆。
鸡毛头心里有?点乱,按他一贯的脾气,前桌给他这种脸色,他必然是不惯着他的。
可是今儿也许是因为心虚,鸡毛头态度格收敛,小心翼翼道:“我几天没来上课,也不清楚,是不是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有?人……背后说我什么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鸡毛头目光闪了?闪。
前桌还没说话,这时候,就听斜后方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你有?什么坏话可以供人说的,还是你平日里做多了?亏心事——心虚啊?”
鸡毛头砰的一拳砸在桌上,站起来大?吼:“你说什么!”
说话这人是班里小混混一流的人物,平日里只有?鸡毛头挤兑他的,哪有?被?他挤兑的份,鸡毛头站起来就要?发作?。
小混混也不是好惹的,他和?鸡毛头积怨已久,只是平日里鸡毛头和?荣科彦他们一伙人混,把荣科彦的马屁拍的足足的,自己家又是靠着荣科家做生意的,所以对鸡毛头也诸多忍耐,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鸡毛头竟然还敢对他叫嚣,简直是不知死字儿是怎么写的。
小混混捏着拳头就站起来了?:“吼什么吼,你朝谁狂呢?”
后面?三五个兄弟也跟着他站起来,一起瞪着鸡毛头,朝他亮拳头。
鸡毛头一看更气了?,那几个朝他亮拳的里面?平日还有?一个常拍他马屁想当他马前卒的。
他指着那人破口骂道:“巫强,你敢冲老子?伸手?忘了?从前是怎样巴结老子?想给老子?当狗了?吗?”
巫强被?他骂的一瑟,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把全班都得罪了?个遍,怕他何来?
巫强哼笑一声:“以前是我看走了?眼,不知道你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和?你同?流合污了?。”
另一个同?学道:“你做恶心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你还有?脸回来上课,要?是我啊,干脆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鸡毛头心中一紧,莫非是几天前他干的事情被?抖出来了?,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捏了?捏拳,强做镇定试探道:“那天丢下荣科彦逃跑是我不对,但我实在是着急了?,我怎么知道他竟然丧心病狂到对人鱼开?炮,后来他海域暴动,我不跑也是被?连累——”
反正在他心里,荣科彦不管死了?还是活着都没法来拆穿他,越发把所有?责任往他身?上推。
“难道我不该逃跑?想想你们自己,要?是遇到那种事你们跑不跑——我好歹还替他报警了?呢,你们不信,问那天的治安官去!”
谁知听了?他这番话的同?学们,眼神中的鄙夷和?不屑反而更重?了?。
半晌,一个人凉凉道:“我说前几天彦哥怎么休息了?好几天呢,回来还替你遮掩,原来你在其?中还扮演了?这种角色啊,彦哥遇险你拔腿就跑,迪安林,人干的事儿你还真的一件都不干哪!”
鸡毛头有?点慌了?:“……你们不是说这个?”
那人嗤笑一声:“原来你自己干过的恶心事儿太多,你自己都记不得哪一桩了?啊?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一年前,全息对抗赛,怎么,想起来了?吗?”
鸡毛头猛然一惊。
半年前的全息对抗赛上,为了?替家里拉拢隔壁院一个同?学家里的关系,在两院每年一次的全息对抗赛上让他带领院里出个风头,他私下把他们这边的战略布阵图拿给他看了?。
那一次,隔壁院果然大?出风头,那人也一举夺得了?当年的优秀勋章,而他们院却输得一败涂地,整年为此?花进去的心血都打了?水漂。
“呵呵,我当时还纳闷呢,怎么我们每一次排兵布阵对面?都和?开?了?天眼看到了?似的,合着早在我们中间安插了?内鬼啊。”
鸡毛头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现在是真的慌了?。
如果说丢下荣科彦只能算是私德问题,就算爆出来他也能强自圆过去,那出卖战友就是妥妥的背叛行为了?,如果这件事被?人坐实,他就把全院连老师带同?学一个不拉全部得罪了?,那他在学校以后就寸步难行了?,背着背叛者的名声,以后就算入了?军籍,也不会前途,没有?长官会重?用背叛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