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众人一脸呆滞,妇人脸色更是难看。
孩童扫了一圈,低声嘀咕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你们都这副表情。”
宋榭脸红的都到了耳根,直拿眼睛瞪顾季长。
顾季长望天,也不知道这孩子的脑袋里装的什么,怎么这话题就绕不过去了呢?
妇人看了看宋榭和顾季长,显然已经猜到了,于是微微一笑,揉了揉孩童的脑袋,轻声道:“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有些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孩童一脸茫然,手落在唇间鼓了鼓腮帮子,却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顾季长与好友多年没见,两人举杯换盏间聊起来近来江湖上发生的事情,说着便将这话题引到了远安城的事情上,说到了小镇的怪异之处。
听到他这么说,男人哀哀叹了口气,将酒盏放在了桌上,凝眉道:“你也知道我早已不问江湖中事,在这小镇上隐居也是无奈之举。当年远安城之事,我是随军而行的,我走不出这方圆百里之地。”
果然么……
那李小公子竟然没有说谎。
顾季长没有打断他的话,宋榭也聚精会神地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妇人招呼孩童与自己收拾桌上的碗筷,见孩童躲在男人身后似乎不愿意离开,她脸色沉了沉,朝孩童招了招手。“你爹爹你与顾家哥哥有话要说,你陪娘亲上街去吧。”
孩童一听要上街,眼睛顿时亮了,想都没想就牵着妇人的手蹦蹦跶跶地往门外去了。
男人将桌子收拾干净,重新上了茶点,桌上放了火炉,火炉山温了酒。他给宋榭和顾季长倒满了酒,自己饮了一盏。烈酒入喉,将寒气驱散,他的脸颊也有些发红。
男人看着顾季长,深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可是远安城的事并非是外界传的那样。我们当年随军的人中有人染了瘟疫,后来虽然痊愈了,可是不知怎得落下了病根,没过三年便会发病,如同疯癫,见人就撕扯,甚至还会张嘴去咬。”
他略略停顿,似乎是想到了极可怕的事情。
“我见过一个痊愈的将士,平时他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病发之时全身赤红,眼眸也与常人不同——没有眼白,黑漆漆的一片。他见人就疯了一样的冲过来撕扯,张嘴去咬。有人被他咬伤,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直到三个月后病发,症状与那人相同。”
说话间,男人阖起了双眸,声音低沉了许多。
“当年随军的人都留在了远安城方圆一百里以内,根本无法走出这个地方。老将军临去之前下令将我们这些人安置在附近的村子,并听了军中随行修道之人的话以远安城为中心设下阵法。这小镇……这小镇便是阵法的中心。这些阵法一环套一环,只要其中一个阵法启动,其他的阵法也会随之启动。就算是你师父来了,也未必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破阵。”
军中随行的修道之人?
顾季长的眉头拧了起来,不解道:“我听师父说,当年军中随行的修道之人只不过几人,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可是叫秦枫?”
男人却摇了摇头,“不是。”
他回答的很肯定,听得顾季长和宋榭两人却是心头一滞。
如果不是秦枫,那还有谁能设下如此厉害的阵法?
难道……难道是林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