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的剑势越来越快,如雨点一般落在了虬髯大汉的身上。不过眨眼的功夫,他身上已到处都是伤痕,衣衫被剑气撕成了碎片,露出来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殷红。
虬髯大汉吃痛,可他发现自己根本已经没有了退路。
宋榭见时机差不多了,朝蝉衣遥遥说道:“留他一条性命,还有话要问。”
蝉衣当然明白,点了点头,脚下一踢,手上长剑朝虬髯大汉的脖间扫去。
虬髯大汉一惊,身子向后弯曲,然下盘却被蝉衣踢中。电光火石间,蝉衣脚上又是一勾,就听得“噗通”一声,他的身躯岿然倒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蝉衣速度极快,一转身落在了他身侧,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吧,谁指使你来的?”
蝉衣眉头轻挑,声音冷冷的。
虬髯大汉倒是没有半点的惊慌,鼻间哼了声,别过去说道:“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哦,装大尾巴狼啊。”
蝉衣笑了声,摇头道:“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你不说也可以,反正我们也会查出来。至于你嘛,我看你这功夫好像也是偷学的,要是让苏掌门知道了,不知会如何呢?”
她这话倒也不是要挟,不过就是觉得他那海南剑派的剑法使得实在是诡异,看样子根本不像是正路来的,指不定就是偷盗了剑谱……
“呸!”
虬髯大汉啐了口,骂道:“黄毛丫头,信口雌黄。老子这一身的武功是正经学来的,谁告诉你是偷的了?你当天下除了你临渊山庄的人,其它人都是蛇鼠么?”
“嘿,你这人倒是会颠倒黑白啊,我可没说你是蛇鼠。”
蝉衣嘴角抽了抽,一脚踹在了他的腰侧。
虬髯大汉吃痛,可又畏惧于脖间的长剑,而后面还站着三个人。他想逃肯定是没办法的,那也只能咬紧牙关,不将背后的人说出来,否则就算他从蝉衣剑下逃了,到最后也只能是个死,指不定还得连累家人。
宋榭几人看出了他的用意,宋榭朝顾季长使了个眼色,上前蹲下身去,凝眉看了那虬髯大汉半晌,摇头道:“罢了,放你走吧,留着也无用。”
说话间,她的手落在了虬髯大汉的手臂上。
“你!你做了什么!”
虬髯大汉大声惊叫,震惊的看着宋榭。
宋榭笑了起来,站起身拍了拍手,淡淡道:“也没做什么啊,就是给你下了点毒。你不说指使之人是谁也无所谓,但是你半路拦我们的道,我可没那么好说话就这么放你走。”
她略微一顿,继续道:“你中毒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活。嗯……我劝你呢,现在回家去与家人道别,然后寻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死。哦对了,最好找个山里,有水的地方,否则啊这毒发的时候可是很难受的,没有水你抗不过去。不过,你要是实在受不了也可以选择自杀。”
宋榭说话的时候神情淡淡的,语气里也没有半点的异样,似乎说着平淡无奇的事情。
虬髯大汉闻声怒道:“你个毒妇!”
宋榭挑眉,摆手道:“你也不用急着骂我,等你毒发的时候再说吧。”话罢,转身朝顾季长和阿衡扬了扬下巴。“再不走天都黑透了。”
顾季长笑了笑,上前扶她进了马车。
阿衡翻身上马,蝉衣将藏在那边的车夫喊了过来,几人扬鞭而去。
雪地里,虬髯大汉就这么躺着,任风雪落在身上。他呆愣愣地看着天空,整个人有些发愣。此时的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只觉得心头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