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长眼间有愠色,上前伸手环住宋榭的腰肢,轻声笑道:“若我是你,这个时候我会选择闭嘴。”
那人非但没有半点的惧色和收敛,反而有些不依不饶的怒道:“是吗?你顾季长凭什么在这京都之中横行霸道?我家小姐将所有真心交付与你,而你却为了一个反贼的后人将她的真心扔在地上践踏。顾季长,你不配拥有我家小姐的感情,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
“伪君子?”
“啊,反贼?什么反贼?”
“他是在说宋姑娘是反贼的后人。”
“难道,先前京都里的传闻是真的,宋榭是赤羽军首领秦冬济的后人?”
“应该没跑了吧,那些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可是,他说顾公子是伪君子,这事情我可不能忍。”
“……”
周遭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议论声纷纷。
宋榭的脸色没有半点的变化,反而一个转身揽住了顾季长的肩头,笑眯眯地看着那人,风轻云淡的说道:“我和顾季长两情相悦,我未嫁他没有婚约,我们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秦婓爱慕顾季长,我只能感叹她眼光好,但是感情这事情又不是你喜欢我,我就得跟你在一起。再者,秦婓和顾季长没有婚约,甚至两家的长辈也未曾提过他们的婚事,连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下,我与顾季长都属自由身,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问题?我倒是不懂了,你一个下人,外姓之人,凭什么代表秦家来质问我们?”
她略微一停顿,冷笑了起来。
“你说我是反贼之后,可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有些话乱说是会死人的,懂吗?”
宋榭的脸上没有丁点的怒意,甚至眸子里还隐隐含着笑,只是那声音平淡无奇,又有些冰冷,听得那人心头一颤,脸色也白了几分。
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两个的都盯着顾季长和宋榭看,眼中多是疑惑。
是了,宋榭的话没有错。顾季长和秦婓没有婚约,两家也没有多少的往来,先前还听说秦婓总也往顾家跑,顾老夫人还曾明说她顾家绝对不会娶秦婓。否则以秦家在京都的地位,虽说比顾家差了点,但也算是门当户对,为何顾老夫人会这样说呢?
看来,这些传言都是真的。
人们都是有好奇心的,茶余饭后总也喜欢说家长里短。这会儿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一个个抻着脖子看热闹,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不屑的。
宋榭缓了口气,唇角翘了起来,扭头温柔的看着顾季长。
“说起来,我倒是有个疑惑。”
她略微一顿,故作不解向顾季长问道:“我不太懂啊,一般的大户人家姑娘出嫁会随身跟着贴身婢女和嬷嬷,护卫倒也有,但很少。为何秦大夫人能将一个护卫堂而皇之的留在秦府那么多年?这秦大夫人都去死多少年了,为何这人还在秦府,如今还为秦家小姐出头?”
“你!你闭嘴!”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铁青,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看那样子恨不得将宋榭给活吞了。
顾季长心中暗笑,却又无奈地摇头。
宋榭这话看着像是随口一说,可是这话既然说了出来,没有明面上说秦大夫人私德有污,却也引得诸人多番猜测。指不定过一会,这京都之中便会流言蜚语漫天。
宋榭幽幽叹了口气,摇头道:“说实在的,我是相信秦大夫人是个端庄贤淑的人,否则秦老爷又怎么会对她那般上心,两人还能育有一子一女呢?倒是你,你既然是秦大夫人出嫁时跟在身边的护卫,秦大夫人去世,你应该回你的老主人那里,而非留在秦家。”
她没有给那人插话的机会,略略停顿继续道:“即便是秦大夫人去世前对你有所托付,你要做的是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本分。今日你上街在此拦我,说这些话污蔑我和顾季长,你觉得世人会如何看?秦姑娘的病你若是觉得是我和顾季长所为,大可去府衙告状,何苦在此说这些?这不是将你家姑娘往火坑里推么?今日的事,我不会与你计较,但若你还执意如此,我可不会忍着。”
最后那句话显然有警告的味道,连带着脸色也冷了下来。
那人听到宋榭这连番的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他心中又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整个人站在那里浑身发抖,手上青筋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