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长在客栈等了许久,也不见苏落回来,心下隐隐觉得不妙,便匆忙出了客栈寻找。远远地听到打斗声,他眉头一拧,纵身朝前落去,落在了树冠上。
放眼看去,就见那黑衣人的招式莫名的熟悉。可是,他的招式虽然有些眼熟,但其中又夹杂了许多别派的功夫,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将江湖上的高手默数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吻合的。
顾季长越发地疑惑了,怎得苏落会和他人打起来?
他正思索间,就见苏落长剑一抖,朝那人喊道:“喂,你蒙着脸,难不成是见的人?还是怕我认出你!”
黑衣人闻言冷笑,也不多话,只提着兵刃朝着苏落攻来,剑气排山倒海,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山顶上的草木被他的剑气所伤,东倒西歪,又或是折断。
苏落看到他使出的这一招略有些走神,已然露了破绽。就在这一瞬,黑衣人虚晃一招,出剑的瞬间,脚下在身后的树木上一蹬,借力凌空跃起,朝着苏落身后奔去,身子旋转之下长剑向他左侧劈下。
苏落暗吸一口凉气,猛地转身去躲。可他的剑还未收回,就觉得背后剧烈疼痛,冰凉的感觉渗入肌肤。兵刃入肉的声音分外刺耳,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鲜血一滴滴落了下来,苏落呲牙咧嘴,狠狠地瞪着那人,声音发沉。
“这一招,是我爹的绝技‘斩月’,你……你怎么会?”
说话间,苏落喷出一大口鲜血,剑尖抵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眉眼微眯,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就见他蜷起双足,身形朝着一边掠去,而后蹦上高空,在苏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一脚蹬在了苏落的背上,将人蹬出去好远。
瞬而,苏落背上鲜血直流,面色惨白如此。
他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双眼之中满是愤怒。
这人……这人绝对是海南剑派的人!
顾季长眉头皱在了一起,按说苏落的功夫是很不错的,应付这个黑衣人绰绰有余,可苏落为何要装作自己功夫一般,还被伤成这样呢?
莫非……他有别的目的?
顾季长站在原处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前头的动静。
苏落趴在地上,看着走近的黑衣人,忽而笑了起来。他也不挣扎了,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眉头微动,笑道:“原来,就是个懦夫。”
黑衣人踱步走了过来,笑着摇了摇头,声音却冰冷一片。
“不甘心?呵……那又怎么样?你爹在你学武之初就应该教导过你,做任何事情都要专心,绝对不能否则可不是丢了性命那么简单。”
苏落眉头挑了挑,背上的刺痛传来,他吸了口凉气,却没有搭话。
黑衣人走到了苏落身前,微微俯身。“苏落,你可知道你多幸运?你从小就有父母在身侧,而你的父亲更是将毕生所学倾囊相传,可我们呢?”
他的眼眸里迸射出寒芒,缓缓摇头道:“我们就好似水中浮萍,从来不会有人记住我们,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们的感受。我们……就是蝼蚁,从来没有人在乎的蝼蚁。”
苏落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真的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无语道:“这世上那么多的人,就连自己都管不过来,哪还有心情去管别人?你要求这么多,可见你本就是个自私又自卑的人,你不关心别人,别人又怎么可能会给予你同样的关心和温暖?”
他略微一顿,“啊,我忘了说,你啊,不配提我爹。就你这样的,我海南剑派可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