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洵回头,看到是他回来了,张开双臂朝他哒哒哒的跑了过来,将他抱了个结实。
“姑父,洵儿可想你了。”
顾季长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挑眉道:“是吗?我当真了。”
说话间,将自己买来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向宋榭说道:“找到知微了,他受伤了。”
受伤……
宋榭眉头沉了下来,朝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玩,与顾季长进了屋中。元洵睁大了眼睛看着关上的屋门,咬了咬嘴唇。
凌羽拍了他一把,指了指那边顾季长刚买回来的点心。
“别看了,吃点心。”
元洵“嗯”了声,却又说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凌羽之前听顾季长提过程知微,知晓他是义军的人。这会儿心中有些猜测,可是这些话他又怎么会跟元洵说,便摇了摇头,拿了块糕点塞到了他手中。
苏木方才留意到顾季长回来时所着的衣衫并不是出门时的那身,又听到有人受伤,便也知道刚才出去发生了何事。她想了想,便去了厨房。
宋榭和顾季长进了屋中,顾季长将遇到程知微的事情与她细细说了,末了叹气道:“我万万没想到义军之事竟然和北辰王有关。只是,追杀知微的那个人未必就真的是陈相的人。”
宋榭点头,她也觉得那人应该不是。
如果是陈相的人,这个时候在京都之中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和义军的人见面?且不说会不会遭受牵连,单说程知微在义军中的地位,追杀他难道就不怕别人知晓?
顾季长想的正是这个。陈玄正能坐到今日的位置,即便是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还让柳徵如此的忌惮,除了他手握大权之外,此人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这不是他的作风。
宋榭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你将人安置在何处了?”
顾季长笑了,言道:“之外在外面置办的一处宅子,那儿没人知道,他刚好可以安心养伤。”
宋榭想了想,皱眉道:“眼下京都这边的事情算是了结了,如果柳翎不再动手的话。只是,如今你见了程知微,不管追杀他那人是不是陈相的属下,这事情总归有些麻烦。”
她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的,可实际上心里却十分的担忧。事情总是一桩接一桩的来,劫狱风波看似已经过去,可谁知道哪日会再次爆发?
想到自己和顾季长过些日子便要成亲,宋榭没由来的有些烦躁。倒也不是因为婚事,而是因为京都这一摊子的烂事,随便一件都有可能搅得顾家不得安宁。
思来想去,这些事情大多也都跟自己有关,她越发心中有些惭愧。看来,顾季长之前的打算是对的,顾家的人……恐怕得早些离开京都了。
可转念一想,宋榭又暗暗叹气。
顾家离开京都,这件事何其艰难啊。
顾季长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这些事情怪不得你,也是我命中该遇的劫数。我们现在该想想如何应付,而不是自责。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顾家的根基在京都,想要举家搬迁实在是件大事。但若不走,顾家众人必会成为你我的软肋,到时候怕是会被他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