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榭满脸的震惊,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对自己的身世从一开始的存疑到现在终于相信,而这个人的出现,她不知道是福是祸。
秦如安掠过肩上落下的发丝,笑道:“小姐不请我坐下说话吗?”
“哦,请坐。”
宋榭反应过来,忙向那边朝苏木喊道:“苏木,上茶。”
落座后,秦如安又打量了一番院子里的景象,不住地点头道:“看来小姐这些年过得挺好,那顾公子待小姐也很好,将军和我父亲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秦筝……死了?
宋榭愣住了。看着秦如安,她恍惚又回到了尼姑庵。那时候总有个人在尼姑庵附近,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总也满是污泥,可每每看到自己却眉开眼笑,总也送一些不常见的点心给自己,还有一些小玩意。
想想那人,再看秦如安,宋榭确定他没有说谎。
这二人眉眼间太相像了,那双眼睛亮亮的。
秦如安叹了口气,点头道:“我父亲三年前重病去世了,临去前交代我,一定要保护好小姐。我守孝三年已完成了对父亲的责任,又听闻有人在暗中调查小姐,便也匆匆赶来京都了。”
宋榭没想到秦筝竟然还有个儿子在人世,而这个人的出现,让她心里一阵的慌张。
苏木送了茶点过来,打量了一番秦如安,轻声笑道:“这位公子倒是面生的很。”
秦如安朝她微微颌首,“多谢姑娘这些年的细心照料。”
“嗯?谢我……”
苏木一头雾水,可看到宋榭朝自己摆了摆手,便也退下去了。
秦如安似乎怕宋榭不信,解释道:“我早些时候就已经知道父亲的身份,而这些年来父亲和张伯父暗中一直有联络。他去世后,张伯父还来吊唁过。也是张伯父,告诉我你在京都。”
他略微停顿了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推到了宋榭面前。
“这是月前张伯父给我的书信,小姐大可以检验,印证我说的真假。”
宋榭见他如此的坦白,便也将信取了过来,拆开来一看,就见心中张越提及自己,字字句句都是懊悔之意,怪这些年没有能好好照料,却连张家灭门之事半句也未曾提及。
看字迹,确实是张越所书,而落款处的印章,也是他的私章,别人做不得假。
宋榭将信收好,应声道:“我信你说的话,只是如今京都这情势有些复杂,你最好尽快离开。我在京都能够照料自己,更何况我身边还有阿衡和秦玉呢。”
“秦玉?小姐说的是沧澜城少主秦玉?”
秦如安似乎对秦玉很感兴趣,连忙问了句。
宋榭点头,“是他。”
秦如安笑了起来,摇头道:“早年前就听说过他的名头,传闻他与顾公子情同手足,二人乃是当世江湖上有名的年轻侠客,我一直无缘得见。”
宋榭确实想让秦如安离开京都,毕竟这些事情若再牵扯他人进来,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好事。更何况秦如安是秦筝的儿子,又与秦筝长得那么像,若是被人认了出来,这事情可就更加的麻烦了。
即便柳徵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有些事情还是得小心些。
然,她抬头看到秦如安说顾季长和秦玉的时候,那张脸上都是仰慕和敬佩,又有些犹豫了。
秦如安觉察出了她的心思,轻声道:“小姐不必如此,我是奉父命而来,自是不会就此离开。至于我的安危,小姐也不用担心。这些年我随师父学艺,也有些功夫傍身的。”
宋榭笑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留下便留吧。不过呢,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如今这身份尴尬,你在京都行事得千万小心,否则我们两人的性命堪忧。”
秦如安明白了,应声道:“这是自然。”
他端起茶盏啜了口,忽地说道:“小姐,我入城后听说不少江湖人被抓到刑部大牢了,秦玉今日要去刑部大牢看他们,此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