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老汉骂骂咧咧地将那老道士咒骂了一遍,恶狠狠说道:“他教给我的那些,根本就是采生折割的勾当。我那时候小,他就让我给他放哨,然后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掳走孩童,而后做成各类的奇物,有的卖到了大点的杂耍班子,有的卖给了富贵人家,以此来赚钱。”
顾澜听得心惊胆战,悄声问宋榭。“江湖上这样的事情很多吗?”
宋榭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江湖上门派甚多,这种阴毒的手段,也并非就是邪道中才有的。有一些名门正派暗地里做的龌龊事多了,谁又能说得清谁是好,谁是坏。
见宋榭不说话,顾澜自己心里也有了数,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
谢瑾声音又冷了几分,问道:“你带着的那孩子呢?”
老汉咬了咬牙,答道:“那孩子是我和被人从民间掳来的,先是用药泡个一段时间,等他身上的皮肤都泡烂了,然后把狗毛烧成灰,和着药敷在皮肤上,内服祖师爷留下来的猛药。等他们的伤口长好了,身体上就会长出狗毛。”
话说到这里,老汉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这法子很是粗劣,百人之中不见得有一个人能成功。我们费尽了心思,最终才成活了这么一个。”
他虽然没有说到底害了多少孩童,可这“费尽心思”一词,惹得宋榭咬牙切齿,恨得用同样的法子,将这人给惩办了。
谢瑾也是满肚子的怒火,厌恶此人草菅人命,可案子还要问下去,思索之下,话锋一转说道:“你那船舱里放着的木偶是什么?”
“木偶?!”
老汉大吃一惊,怔了下,又连忙摆手,“大人,那木偶……那木偶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谢瑾声音沉沉,敛着眉眼等着他后面的话。
老汉见谢瑾没有要动刑的意思,便只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那木偶是什么,言语之间似乎还有是受人诬陷的意思。可他自己也拿不准谢瑾是自己去了船上看到了,还是听了那小犬说的。
老汉心里将那小犬恶狠狠地咒骂了一遍,言道:“官大人可不要听他乱说。他还是个孩子,连自己是人是狗都不知道,又能分清楚什么呢?那木偶就是用来装小动物的……”
“小动物……?”
谢瑾又岂会信他这话,下巴一扬,冷冰冰说道:“火盆上的铁针这会儿烧的很烫,也不知道这人肉烧焦了是个什么味道?或者说,恶人的肉是不是更臭?”
一听这话,老汉看到那铁针,登时身如斗筛,战战兢兢答道:“那……那是婴儿。”
婴儿!
宋榭只觉得呼吸一滞,再也忍不住直接冲到了堂中,抬脚就朝那老汉的背上踹了一脚。只听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响动,那人脸色顿时犹如白纸。
他只觉得脑袋里发懵,缓缓回头看向身侧的人。待看清了宋榭的面容,心中咯噔一下竟昏死了过去。
“泼醒他!”
谢瑾这会儿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哪还顾得了其他。
一盆冷水浇下,那老汉悠然转醒,大喘气一下,整个人晕乎乎的。
宋榭踩住他的脊椎骨,眯眼。
“说,你们捉那些婴儿做什么!”
“做……人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