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婓闻言微微一怔,目光在宋榭和凌羽身上来回打量,而后转头看向了顾季长,眼中故作疑惑。
“阑衣哥哥,我与你自小相识,可从未听说你与他人有婚约。”说着,她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难过,“不知这位姑娘是……”
顾季长扫了她一眼,伸手揉着凌羽的脑袋。“阿羽,记着一句话,君子动手不动口。”
凌羽眸光微赚,笑眯眯道:“我懂了。”
见顾季长未理会自家小姐,周围的百姓又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那丫鬟面色一沉,指着凌羽怒喝道:“一个小乞丐也敢如此猖狂!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朝凌羽扑了过来。
顾季长脚下一错,凌羽伸手。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一声清脆的响动,那丫鬟的脸上登时多了个红手印,火辣辣的疼。
“你!”
丫鬟眼泪汪汪地伸手捂着发痛的脸颊,恶狠狠地瞪着凌羽,咬着嘴唇一脸委屈。
凌羽甩着自己的手,撇嘴道:“你好歹也是秦家小姐的贴身丫鬟,怎得这般无理?说我姐姐寒酸,我们不跟你计较。你竟然还想动手打人!”
话毕,凌羽眼泪吧嗒吧嗒地就落了下来,朝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哭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哥哥姐姐,你们倒是评评理!是她先动手,脸又撞到了我的手上,怎么能怪我呢?呜呜呜……还有没有天理了?”
秦婓气得说不出话来,却还得保持着笑意。
顾季长和秦婓两人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百姓又怎么会不认识他们?
关于顾季长的那些传闻,他们也都一清二楚。如今看见顾季长佳人在侧,那些个传言不攻自破。
至于这秦家小姐秦婓爱慕顾季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百姓之中也常有议论,觉得秦婓这人有些极端。相较起凌风车行掌柜宋榭,一个高傲又刻薄,一个做事周到,乐于助人,他们当然是喜欢后者了。
听着百姓的议论声,秦婓又怎么可能还沉得住气。
她唇角挑起,冷声道:“她是我的婢女,如何管教我心中有数,又岂敢劳烦你一个车行的掌柜动手?他们二人既无婚约,又无媒妁之言,你也敢称顾公子为姐夫。当真是好教养!”
秦婓最后这一句话自是说给凌羽听的。
她沉沉吸了口气,转而看向了顾季长,眸中多是关切之意,却也有一丝的怒意。“阑衣哥哥,你虽不是皇亲国戚,可顾家不同于寻常人家,这东岳多少女子倾慕于你,你却熟视无睹……”
秦婓常常叹了口气,摇头道:“她或许身家清白,可到底是江湖女子。顾家的门楣尤岂是她能攀附的?这事情,祖母又岂会同意?你如此做,有失身份!”
说到最后,秦婓几乎是咬牙切齿。
宋榭听到秦婓这些话,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打开了食盒的盖子,拿着糕点分了凌羽几块,又见人群里有不少孩童,便蹲下身去,将其余的糖果也分了出去。
凌羽口中塞着糕点,含糊不清说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对别人家的事情打探的这么清楚,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害臊!”说着,又把手伸到了宋榭面前。
宋榭无奈,塞了一包糖果给他。
顾季长的目光一直在宋榭身上,对于秦婓那声情并茂的话并没有做任何的解释。
他蹲下身去,揽着宋榭的肩膀,满眼的温情。“出来这么久了,你也累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