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立刻走到邱粟面前,面露不悦道:“邱公子,你说不是来找阿娴的,我这才让你在这吃饭,可你现在这样就没意思了。”
邱粟也对黎叔的话丝毫不管,只看向邬瑶,有段时间没见了,她好像黑了些,也瘦了不少,但依旧还是很漂亮,他道:“阿娴,我……”
邬瑶做了个请的动作,神情坦然仿佛是看普通的客人:“既然是来吃饭的那就好好吃吧。黎叔,邱公子的就别给他算账了,好歹也是朋友一场便当是请他了。”
“好。”黎叔看邬瑶这般模样反倒放下心来了,也是,有姚世子那般好的人在一旁守着她,还搭理邱粟这样的人渣做什么?
对一个人真正的惩罚不是恨,不是让他落得个悲惨的下场,而是对他的毫不在意,漠视。
邱粟看邬瑶对自己不像以前那样躲闪避让,甚至还落落大方和和他说话,可脸色丝毫没有半点痛苦,可见她已经从那份伤痛里走出来了,这让他越发的不甘心。
凭什么!
当初是她喜欢自己多点,如今反倒是她先从这里面走出来了?他还没同意呢!
“阿娴。”邱粟伸手去拉她,甚至不管不顾地就一把抱住她,“这段时间我一直想着你,你知道我心里一直都有你,我当初也是迫不得已才娶了陈娇娇的,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黎叔大惊,连忙上来要拉扯他,可邱粟抱得实在是太紧了,他怕自己用力过度反倒会伤着了邬瑶。
这酒楼人来人往的,邱粟这一番言行自然是落在了其他人眼里。
有人道:“这不是那邱知府吗?”
“什么啊,他做下那些恶事早就被撤官了。而且皇上都说了,不准他再入朝为官。”
“以前为了仕途抛弃青梅竹马,如今没了个官做,又不要脸的回头来找邬掌柜,可不就是因为没银子过日子了吗?”
邬瑶用力对推开邱粟,神色淡淡道:“邱粟,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回去了。别再做这样的事,不然反倒让我瞧不起你。”
“阿娴。”邱粟满脸痛意,“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丫头。”邱粟母亲李氏从外面走进来,老泪纵横地喊了一声。
“姨。”邬瑶没想到李氏来了,连忙走过去,“您怎么来了?”
李氏握着她的手,心痛道:“丫头,他是真的知错了,即使不给他个机会,那你能原谅他吗?”
邬瑶被李氏那双虽然粗糙却温暖的手握在手心里,侧头看邱粟,他眼里的痛楚和悔恨是真,但不是什么事都能当做没发生过的。
她从李氏的手里抽出来,反而包住她的手,哽咽着道:“姨,我父亲因他而死是真,他带给我的那些痛苦和羞辱也是真。我如今能平静地请他在这酒楼里吃饭已经算是我的修行了,但若是您要我原谅他,不好意思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