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大爷不满,扯着嗓子道:“这开城门的点早就过了,怎么还不开?耽误我们做买卖,这赔钱了算谁的啊。”
严桦一脸严肃地站在;:“我们奉命守城,即刻起,扬州城内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城外之人除非是大夫来,否则也不能进城。”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不少百姓叫嚣着:“凭什么不让进出啊?”
严桦只听从吩咐不做其他解释,但百姓依旧不依不饶:“你们替我们抗过水患是不假,但也不能这么霸道,自说自话地就把城门给关上啊。”
“就是啊,我们都还等着把手里这些作物卖了换钱呢,不出去这些都要烂了,找谁要银子去?”
庞菱今日起了个大早,原本过两日准备去城外清心观看望父亲母亲的,哪知道昨夜无意中听到了三叔和三婶的对话,竟然说父亲可能会染了鼠疫。
她彻夜未眠,天不亮就赶着出城去了,哪知道这城门竟然被守着不准出去。
马蹄声由远而近,在这还不算热闹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眼看着就到了城门口,裴瑞天一跃而下,对百姓们拱拱手:“大家请听我说,近日城内发现有人染病且已有两人死亡,经推测,很有可能是鼠疫。”
“鼠疫?这是什么?”
“就是瘟疫!”有人惊呼一声,“但比瘟疫还要厉害!染上了就得死!”
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姓们纷纷尖叫起哄:“城里有瘟疫,怎么办?快逃啊。”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城门口,声讨声和质问声已经把裴瑞天的话都淹没了。
“安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城门口上的康知灼通过内力将声音扩大到几丈开外,“鼠疫虽会传染,但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如今官府已经在查找到底是何原因引起的鼠疫,也会出榜文告知大家如何防护,大家按照这个来做便是。”
正说着,裴瑞天手下的两个护卫就将一张最大的榜文张贴到了城门口。
“若非急事,不得外出,一律在家守着。不得串门,不得聚集,若是不得已出门,一律带好面纱。”
“每日用酒清扫庭院和屋子,不吃鼹鼠等动物。”
“大黄、连翘、紫背天葵药等可以预防和缓解疼痛,官府正在尽全力想痊愈法子。”
“天啊,竟然没药可以治的!”有个大娘哭出了声,“这么严重的病竟然不能治,这不是要我们在家等死吗?”
恐慌席卷着整个扬州城,有人想要冲出去,却都被士兵们给拦着了。
康知灼带了几个士兵费了九牛二虎还是不能把这些百姓们从城门口驱逐。
阿全带着东厂护卫赶到时已经有百姓因为推搡而受了伤,他扬声道:“再有闹事者,东厂严惩不贷。”
周围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只听得阿全又道:“请大家先回自己家,每条街都有东厂守着,若是有人没事就出来溜达,就别怪我们的东厂的刀不长眼睛。”
百姓们面面相觑,都有些畏惧地后退几步,见站着一排的东厂护卫齐齐抽出刀,登时转身就散了。
庞菱却悄悄地趁着没人注意到了严桦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