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音音疲惫不堪,整日歇在舱房内,江嫂不见她人,担心了好一阵,以为她身体抱恙,上门来见,音音勉强下床,江嫂见她下半身行动不便,而?面色潮红,心中已了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满脸暧昧笑容。
“你丈夫就算爱你,也该知道要疼惜你,妇人家身子最要紧,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若伤了身,日后还怎么生孩子,我去烧些热水,好好为你洗洗!”江嫂发现她与周显临的夫妻关系时,便已知她与周显临没有孩子,若为人母,她便也不会抛下孩子随丈夫上京,只是问及为何?不要个孩子,音音则避而不答。
江嫂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之后也没再提孩子的事,眼下见她下地困难,着实心疼。江嫂心直口快,也没在意音音此时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不消半刻,江嫂端来一大盆热水,要为她洗身,音音害臊道:“不劳烦江嫂,还?是我自己来罢。”
江嫂见她害臊,应了声就离开了。
船上条件艰苦,可江嫂仍是一心为她着想,随周显临出门在外的这?一趟,她见了不少世面,也遇到了不同的人,有唐氏和江嫂这?样的善人,也有赵子茂那样的恶人。
音音一心想着这?些事,没察觉周显临进了舱房,“夫人还?好吗?”
“你怎回来了?”周显临起身后就去找周祁议事,原以为会去一阵,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说到如何?对付韩珏,江嫂来了,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通,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直到她说来见过你,让我分个轻重,我才明白过来。”周显临一脸苦相,走向音音。
不止江嫂骂他,音音也骂道:“你看看,让你见好就收,非要变本加厉,这?下好了,叫人看笑话了罢!”
“那还不都是夫人的错……”周显临委屈道。
音音哭笑不得,“怎又是我的不是了?”
周显临上来搂住她,贴着她亲昵道:“夫人身娇体软,是个男人哪能受得住,昨夜我已晓得轻重,可还是伤了夫人,夫人下不了床,我也心疼。”
“就你会耍嘴皮子,勿要闹腾了,江嫂烧了热水来叫我洗身,再闹下去水就凉了,你先出去。”音音摇头道。
“为何我要出去?”周显临不满道。
音音耳根热了,她要洗身,总不能当着他的面……
周显临看出她心思,直言道:“夫人的身子我昨夜还?见过,此刻就不能见了吗?”
“昨夜是昨夜,今日是今日,又怎一个样?”音音羞愤,一时有理说不清,而?周显临就是赖着不走,上手已经褪了她的下裳,“到底是夫人啰嗦,还?是为夫啰嗦,再扭捏下去,水就真的凉了。”
音音自觉是斗不过他了,索性抛开杂念,可到后来,他又道:“夫人的身子我最了解,还?是由我来伺候夫人洗身罢。”
音音就知道,他怎会轻易放过她,皱眉道:“你可勿要再乱来了。”
周显临贴着她道:“夫人放心,昨夜弄疼了夫人,今日定会疼惜。”说着,他用热水拧了一把?巾子,往她娇嫩的地方轻轻擦去,见她雪白如纸的肌肤青斑点点,不禁惭愧道:“看来真是下了重手,疼吗?”他爱惜地抚摸伤处,轻柔地落下一吻,仿佛如此便可抚慰她的伤处。
音音浑身轻颤,不敢轻举妄动,任他一遍遍用温热的水清洗患处,再以巾子拭干,却怎么也拭不干。
鼓弄了一番,音音整好了衣衫,周显临外出倒了水,回来见她面色潮红,心情大好,搂着她道:“夫人好些了吗?”
音音螓首低垂,“嗯”了一声,见她娇柔的模样,周显临复又心驰荡漾,可一想到她娇弱,也就咽着口水强忍了下来。
出门没有带那药,真是失策!
不过再有十日就可到达江南地界,他尚且还?能忍一阵。
之后周显临就在一旁看书,不再与她耳鬓厮磨,直到夜里一直风平浪静,周祁也不曾有丁点动静,只是到了半夜里,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哐哐哐”搅得人夜不能寐,两人皆是从梦中惊醒。
“周公子!周家娘子!快醒醒!”原来不是什么风雨雷电,而?是江嫂在急急敲门。
周显临与音音对望了一眼,不知发生何?事如此紧急,竟叫江嫂夜半叩门。音音率先披衣起身去开门,“江嫂,何?事如此慌张?”
江嫂急煎煎道:“我那口子瞭望前面一艘商船遭了水贼,恐怕他们早晚盯上我这?船,你们快些将财物丢弃,也好躲过一劫!”
音音一惊,没想到来的一路顺风顺水,回去的路上竟会遇上水贼,她从未遇到这样的事,急忙看向周显临,周显临临危不乱,只道:“就听江嫂所言,先将财物丢弃,若水贼真来,再想对策。”
音音点头,将一些细软连着他的文房用具一并收拾出来,裹上交给江嫂,江嫂道:“你们千万别出来,我再去通知你家大公子!”
江嫂人一走,音音问周显临:“你可有什么主意?”
周显临沉吟道:“这?一带受运河河道总督衙门管辖,向来风平浪静,不曾闹过水患,也已十多年不见水贼出没,此事甚为蹊跷。”
“你怀疑江嫂所言非实?”音音皱眉,出门在外,凡事必须留个心眼,起初她也提防过江嫂,可几日相处下来,她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普通的船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