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迢将沉衍推开,自己侧过?身去系腰侧的系带,手指因为乏力?而轻轻颤抖着,指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两条细细的系带绑好。
沉衍手臂从背后绕过?来接住她手中的绸带,道:“我帮你?。”
燥热的气息吐在江迢迢的脖颈上又引起她的一阵颤栗,后脖子上被激起了一片细小的疙瘩。
沉衍倾身勾着指尖在江迢迢的腰侧绑成一个漂亮的结,方才胡闹中两人都?被迷了心智,那种时候很难分出心思去注意旁的,承诺不脱的衣服也被他情动时扯的崩开了线,现在只能勉强挂在江迢迢的身上。
初次亲密,还?是在大白日里,两个人脸上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羞涩。沉衍作为始作俑者轻咳了一声,打?破尴尬道,“衣服扯坏了,还?是换一件吧。”
江迢迢挣开他的胳膊,羞愤又气急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还?不快把?你?的衣服穿好。”
沉衍的君袍繁琐复杂、层层叠叠的衣衫被他扯的全是褶皱。江迢迢心里想的是,幸好魔域没?有早朝,不然让他穿着这一身出去她就?没?脸见?人了。
殿门忽然被敲响,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姑娘,您醒了吗?”
江迢迢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地抓住沉衍的胳膊,而后才反应过?来没?有她的同意她们不会进来。
她看向沉衍,小声道:“你?昨夜过?来的时候她们看到了吗?”
沉衍眼神滞了滞,说实话,他是怎么?出现在江迢迢床上的都?记不清了,更别说知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了。
江迢迢看他这个样子就?猜到了,一口气憋在胸腔中硬是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她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胳膊泄恨,但愿他喝醉后的修为没?有丢。
“姑娘?”外面侍女在重?复。
江迢迢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初醒时的气息,对外面道:“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们先不要进来了。”
江迢迢来魔域后经常起得晚,果然在她出声后外面便没?有了声音,侍女们转身离去没?有起疑。
她推了推沉衍,催促道:“你?穿好衣服,快些?出去。”
沉衍被江迢迢推的有些?憋屈,她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君后了,即便同塌而眠又如?何,谁敢多说什么?。
他纵使有再多的不愿,被江迢迢瞪了一眼后也就?老实了。沉衍起身整理着层层叠叠的衣襟上的痕迹,可是经过?了汗水的浸渍和大力?挤压后的褶皱哪能如?此简单地抚平?
他勉强穿上去,只能等回了寝殿再重?新换一身。
沉衍从床上下?去,江迢迢脸上的艳色还?未褪去,身上欲盖弥彰地披着一层被子,头瞥向一侧不去看他。
他俯身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道:“我走了。”
江迢迢将人喊住:“……等等。”
沉衍停下?脚步,欣喜地转身看着她,“可以?不用走了?”
呸,想得美!
江迢迢将头瞥得更远,红着脸吩咐,“你?、先将被褥给我换了。”
凌乱不堪的床榻上被褥被染上了黏腻的津液,散发着腥腻的味道,微弱又不可忽视。
沉衍身体滞了滞,将她抱到另一侧,亲手替她换上了一套新的被褥。收拾出来的脏床单无处可藏,沉衍想了想将被褥尽数收到了乾坤袋里。
沉衍听话地跟个小丫鬟似的,“好了。”
江迢迢:“滚。”
沉衍:“……那我走了。”
江迢迢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那些?被褥,但只要不让人知道是从她这里拿出去的就?好。
待人走后,她重?新躺回床上出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房间里还?萦绕着那种似有若无的味道。江迢迢躺不下?去了,她起身让人给她抬水进来。
*
镇魔殿中,沉衍换了一身衣服又变成了那举手投足都?威严赫赫的魔域君上。
凶冥过?来禀报沉衍之前要他查明的事情,“主人,查出来了,圣女星珠和骆宏锦联手了。”
之前他一直在追查星珠和巫七为什么?会突然恢复修为,这次恒文长老对江迢迢的试探后被贬让他狗急跳墙,被凶冥抓住了马脚。
半年前,根据凌飘瑶的交代,骆宏锦借她的手逃出仙苑大牢,之后沉衍整日都?在沉浮宫守着江迢迢的冰棺,人也浑浑噩噩的不曾真正地管理魔域,他们便失去了骆宏锦的消息。
如?今看来,他是逃到了月瑶族和再次和申屠娅混在一起,骆宏锦要找沉衍寻仇,申屠娅要救凌飘瑶,两人一拍即合。
“骆宏锦手中增长修为的秘药就?是申屠娅炼制的,星珠用恢复修为的禁术和骆宏锦交换增长修为的丹药,如?今骆宏锦的修为恐怕也已经恢复了。也是他趁机鼓动了仙门联盟,如?今蠢蠢欲动欲攻打?魔域。”凶冥如?是说。
沉衍:“江家如?何?”
“江家主并?没?有加入联盟,但是江澎澎多日未归,他已经起疑了。我们的人恐怕瞒不住江家主多久了。”
沉衍手里不断摩擦着浮光尺,他也没?想瞒多久,只要拖到他和迢迢大婚,之后他自会亲自带着迢迢和江澎澎一起回门。
在这之前,他要清理好所有的隐患。沉衍瞥了凶冥一眼,“查出骆宏锦所在的方位了吗?”
凶冥垂下?了头。
如?今他们虽然已经掌管了整个魔域,但是在修灵界的势力?还?是有限的。他们人手不够,沉衍又不许魔修在修灵界肆意妄为,能在魔域之外查出这些?事已经花了很长时间。
骆宏锦老狐狸一个,知道沉衍不会放过?他,自己更是躲得严实,要想查到他的位置,简直难上加难。
沉衍:“继续查。”
他又陆陆续续地处理了些?事情,之后便让凶冥出去。
沉衍挥袖在殿内打?出一面巨大的水镜,山水云间里的画面同步出现在水镜上。
江迢迢从内殿出来,身上换上了另一件衣服。
她坐在妆台前,两名侍女拿着棉布帮她擦头发。她自己也没?闲着,手上不断地捏诀结印,练习咒术。
江迢迢掐着手指在练习御水术,她所有的咒诀习术都?是沉衍教的。沉衍纵水的时候无论多大的水珠水球都?听话的跟他儿子似的,她自己用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
之前她想用清风诀给自己吹干头发,结果不是轻到只能吹起几?根发丝就?是重?到将自己吹成疯婆子。
这次她学聪明了,练习御水术,御水术只会带走头发上的水气不会将她头发吹乱,没?有风险。
可是任她手指拧成麻花,直到侍女都?快将她的头发擦干了都?唤不起一滴水珠。
一个侍女调笑道:“姑娘可是无聊了?”
江迢迢摆摆手,“你?们才无聊了吧,这么?高的修为却在我这里做这些?。”
听到她这么?说,两人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属下?不敢,伺候姑娘是属下?们的荣幸。”
“喂喂喂,这么?严肃做什么?。”江迢迢转身拍了拍她们,从妆匣里拿出银票,“我请客,你?们出魔宫去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