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盎然看向霍越,“你是在故意耍我,看我高高兴兴的告别再丢下我吗?还是……”
他的目光转到?了戚履冰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愤恨的说道:“你为了这个水鬼似的人?抛弃我?他哪里有我好?他比我大……”
戚履冰不禁挑了一下眉。
“砰”的一声,苏盎然随即晕倒在地上。
霍越衫讪笑着收起手?里拍人?的重剑,拎起苏盎然的衣服就把人?丢到?了岸边。冰湖泛着寒烟,她腿几乎都?要吓软了,回来时险些摔倒在地上,脑子里回荡着九机真人?的话。
“戚真人?,那可?是杀人?不眨眼,整个翠屏镇在他走后?十室九空……”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道人?,不禁脚底一滑,摔在他面?前。
戚履冰俯身伸出手?,霍越颤抖着握住他的手?站起来,并暗自下定决心?要戒色。
“空色色空,有无无有。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色为色,非空为空。空即是空,空无定空。色即是色,色无定色。即色是空,即空是色。”
九衢喧车骑,微阳潋寒天。
太息君乘十二驾龙血马车从王宫中出行,霍越一个人?坐在自己包下的那辆马车上,身边趴着一只打呼噜的白鹿,老?老?实实的等着师父来跟她汇合。
大约才?行了百十里,突然车厢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霍越顿时直起身,危襟正坐说道:“门未加禁制阵法,道友请进。”
话音落地,车门从外?打开,一个身穿天枢院道袍的修士走进来,并向霍越引荐道:“这是戚道友,灵慧真人?座下,因体弱不良于行,听闻道友独乘一车,不知道友可?否……”
“可?!”霍越未等他问完就回答道。
那修士闻言一愣,他听说霍越仙子向来端庄沉稳,怎么一见却如此急躁的模样。
霍越知道自己言行有失,低眉浅笑道:“当初我是从安息城御剑过来的,哪知这马车行得如此缓慢,憋闷又?无聊,正想透透气,寻人?煮酒论道呢。”
修士道了一声巧也没再怀疑,临走还嘱咐道:“可?不能?给戚道友饮酒。”
霍越颔首答应道:“那是自然的。”
等车厢门关上,霍越就瞪着眼睛看向了戚履冰,“师父,你是怎么变成了灵慧真人?座下?”
戚履冰弹指将阵法换成冬季,轻声道:“禁灵阵的阵法在我手?里,这可?是当年青华法主设立的阵法,谁又?不想要呢?我既携阵法而来,要求身份掩护以防万一,也是合理至极。”
霍越垂下头,虽然她知道阵眼在师父的手?里,但是她确实没想到?阵眼能?这么用。
戚履冰闭目道:“若有事便同?我说,不须自己强撑着。”
霍越点头,默默给自己加了件裘衣。筑基修士不怕冷,是不会被?冷死,不是感觉不到?冷。
车向着遥远的北方,龙血妖马奔腾在道路上。从安息城到?毂宁城,筑基修士御剑需要一整个白天,而金丹修士只需要一个时辰,至于元婴老?祖一息便足够。
这晃晃荡荡的车队中没有元婴老?祖,可?除了少数有任务需要赶回安息城的修士外?,所?有人?都?是跟着太息君走。
比起其余小国供奉着修士,太息国在九州大陆上少见的显示出王权的威严来。
虽然也不算太多,但小事上都?是顺着太息君的。
火炉熄灭,茶水结成冰,霍越和白鹿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戚履冰安逸的望向了窗外?,冰雪消融,似乎有大地回春之像。
他们?脚下的土地是太息国南部的鹄峙平原,因为北边崇山峻岭阻挡着南下寒风,又?有海上而来的湿润雨水,这里四季得宜,冬日比一些南方城池还温暖,正是太息国的粮仓所?在。
上述是蓬莱风土典籍上所?记载的,几乎每个青华修士都?会背。
戚履冰调息数日,路过了许多曾经的知识点,安息城闷映入眼帘,他才?恢复了四季阵法。
霍越呼出气,松开了白鹿,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戚履冰投目看向窗外?,比起一路上生机盎然的春耕景象,安息城附近却是田地荒芜,厚重的冰雪融化,还能?看见冻死骨,根本不像是国都?。
他看向霍越,霍越回忆这说道:“好像是人?不够,所?以没人?种田,太息君之前还想着招人?来安息城呢。”
辘轳碾压过白骨,城门旁柳梢青青,许多凡人?士兵正在长官的指挥下挂着横幅。
“来了就是安息人?!”
游宾白站在城门下,满意的欣赏自己的剽窃成果,而在他的身后?,戚履冰走下了马车。
“还是往左再挪一挪比较好……”
话说到?一半,游宾白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身体都?被?人?拽了起来,飘荡在风中,而景物在身后?飞快倒退。
游宾白惊恐地回过头,惊喜的喊道:“师父!”
戚履冰微微颔首,应了他这声称呼,却没有停下来。
游宾白被?抓着衣后?领荡在空中,极有安全感的问道:“师父我们?要去哪里?”
戚履冰落在雪林中,把人?丢在地上,淡淡说道:“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