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思拿他没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门口,听到咚咚咚的锣鼓之声。
人群愈发骚动:“开始啦开始啦。”
她随即就被人流裹狭着来到了雁淮河畔,火红的灯笼高高挂,通明辉煌,简直密如繁星。
约莫半尺来宽的彩绸,挂满了四处。被喧天的呐喊掀出一阵阵波浪。
河面倒映出银白的月色,船只画舫不计其数,隐约有丝管弦乐,自其中传到岸上。
可应了那句“船上管弦江面绿,满城飞絮混轻尘,愁杀看花人。”
卫燕思不由得停下脚步欣赏。
各家花魁纷纷从画舫中走出,伴随着娇声莺语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旁边有人激动不已。
“往年先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今年变了花样,先斗舞,这头舞可是去年的魁首红锦。”
“素闻她一曲动雁京,一舞惊天下!”
“保准你百闻不如一见!”
卫燕思听的心动了,决定明年万寿夜宴邀请红锦入宫跳一曲。
一晃眼竟然晃见了清慧县主。
她站在拱桥上,白衣胜雪,在溶溶月色的笼罩下如真如幻。
卫燕思恍惚一瞬,拽过易东坡,抬手一指问:“你看那人像不像清慧县主。”
易东坡略有老花眼:“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卫燕思对他很失望,只好转问风禾。
“奴才不看别人只管看您。”
卫燕思:“……”
就没见过这么轴的人!
她拿这一老一轴没有办法,只能靠自己,集中注意力仔细观察,视线越过黑压压的一片脑袋,落向目标……
觉得实在看不清,又挤过人群上了桥。
颈后的腺体突然跳动一下。
这是alpha的本能,一旦接近亲密标记的人会有躯体反应。
是清慧县主没错了!
卫燕思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喜滋滋的站定,想要上前打声招呼,又担心没有这份交情。
只静静站着,欣赏曲今影的背影。
不似初见时的惊慌失仪,也不似慈宁宫的端庄舒雅,此时的曲今影欢乐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娃娃,手臂上挎着花篮,抓起一捧花瓣撒进风中,花瓣像红粉色的雪,纷纷扬扬落在水面上,点出一圈圈涟漪。
似乎被她的热情所感染,卫燕思也不知不觉地观赏起了舞蹈。
红锦的舞实在一绝,柔软似水的腰肢,配合着清脆的鼓点,左右水袖于悠扬的乐曲中飘舞。
的确是倾国倾城之姿,美的好像天女下凡。
一睹她风采的人无不如痴如醉,争相上桥抢占高地,以便更清楚的一睹风采。
不知哪个不开眼的撞到曲今影,害她身子失了重心,往前一倾,几乎跌进水里。
丫鬟惊叫着扑上去却扑了个空。
卫燕思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腰身,位置没捞准,碰到了两团柔软。
这英雄救美的行为,在这愚昧的封建社会显然被误会成了吃人豆腐。
怀中人刚稳住身子,利落的回敬她一巴掌。
还是原来的力道,还是熟悉的疼痛。
卫燕思难以置信。
靠,助人为乐的故事全是骗人的。
曲今影下意识的抬眸,仿若撞到鬼一般。
天哪,是昏君!
她又扇了昏君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