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继续用力,咬破娇嫩的肌肤,铁锈的腥味在舌尖蔓延。犬齿中的信息腺像是得到了某种讯号,缓缓释放,注入猎物的后颈中。
这需要点时间……
卫燕思静静的等待着,忽然打了个激灵,标记完成了。
她松了嘴,长长吐了一口气。
表情满是魇足,像饱餐一顿。
穿书三个月,这副新身体并不能太好的适应alpha的体质。发热期有时一月一次,有时一月两次、三次,每次持续三到四天,折磨的她心力交瘁。
今夜是三个月以来最舒服的时候。
浑身紧绷的神经一寸一寸的都放松了下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耳朵内嗡嗡作响。
还没等她回过神,怀中的人带着哭腔骂了一句“登徒子”,头也不回的逃了。
alpha对于被自己标记过的人有种特殊的情感,额外宽容,但也不至于挨了巴掌后以德报怨。
卫燕思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气恼地甩了下袖子。
她非骂一顿易东坡不可,到底哪找来的姑娘!
还瘦马?野马差不多。
一眨眼,寝殿亮起了光。
卫燕思警惕地扭过身子,看见了另一位姑娘,衣着暴露,雪面柳眉,正举着火折子点亮一根蜡烛,烛火照亮了胸前的秀有鸳鸯戏水的红肚兜。
卫燕思愣住。
肚兜姑娘也愣住。
她们四目相对,视线交汇间同时开了口。
卫燕思:“你是谁?”
肚兜姑娘:“妾身向万岁请安。”
听得这一问,肚兜姑娘蹲福的动作一僵,颔首道:“回万岁的话,妾身扬州瘦马,特意在此等候万岁。”
说完,侧眸瞧了眼床榻。
卫燕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榻上有一床半掀开的锦被,显然她刚刚就躺在里头。
那刚才的姑娘是谁!
卫燕思问出这一疑问。
肚兜姑娘摇摇头,娇声道:“大内重地,妾身听闻声响不敢妄动,纠结了许久才大起胆子点了蜡烛。”
卫燕思却有了答案。
她咬错人了!
在她原来的世界中,标记与被标记都要取其自愿,强行标记视为道德罪,情节严重者判七年以上二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遵纪守法二十载,一朝穿书毁所有。
卫燕思脑壳有点疼。
外头有人敲门。
“万岁,万岁。”易东坡压着嗓音喊她。
“咱们该走了,今日是您十九岁的生辰,为您备了万寿夜宴,文武百官都等着向您道喜呢。”
都怪这老太监,非要找什么扬州瘦马,闹出了这种大无语事件!
卫燕思气鼓鼓。
易东坡毫无察觉,继续唠叨:“奴才晓得您舍不得走,但来日方长,您若真的喜欢这瘦马,奴才帮您把人留在宫里头……夜宴刚开始您就走了,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该回去了,再耽搁下去文渊阁的那几位又要向太上皇告您的状了。”
卫燕思拉开门。
易东坡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和一个巴掌印。
他大惊失色,指着肚兜姑娘斥责:“大胆!敢伤万岁!”
吓得人家跪地喊冤。
易东坡:“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卫燕思斜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朕倒是想诛你九族。”
易东坡立刻跪在她脚边,三呼奴才罪该万死。
她原路返回坐上龙辇,吩咐回养心殿。
“万岁,去夜宴吧。”易东坡追出来劝道。
“不去。”卫燕思单手支着被打的脸,袖口上传来一股奇特的清香。
她低头嗅了嗅,确定不是她信息素的味道,而是茉莉混合薄荷的清香。
挺好闻的。
不禁多闻嗅了两下。
……是那姑娘的。
她心血来潮的问:“宫里哪位娘娘习惯用茉莉和薄荷熏衣服?”
话题跳的太快,易东坡迟了一瞬才回答:“据奴才所知,娘娘们只喜欢焚香熏衣。”
卫燕思沉吟片刻,觉得他的话具有一定的可信度,毕竟原主碍于身份,后宫里没敢有多少娘娘,五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
猜测那姑娘根本不是娘娘,是在撒谎。好端端的为何会跑到武英殿这等偏僻的地方来呢?
卫燕思想了一个晚上,想来想去还是不想明白。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
皇帝被人呼巴掌的消息不胫而走。
皇亲国戚们喜大普奔,八卦这一劲爆的宫闱秘事,在口耳相传的力量中变成了——昏君遇刺。
很快秘事传入寻常百姓家,纷纷夸赞刺客是国家英雄。
也传入了蓟清园行宫,潜心礼佛的太后震惊不已,即刻起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