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怕死了他呢,自得知他将要前往京城,日日只盼着快些去才好,她也好歇一?歇。
见沈毅堂微微眯起了?眼,春生忙垂下了?头。
沈毅堂却是忽的笑了?,只举着筷子替春生一?连夹了好几道菜式,命令她全部都得吃完,嘴里阴阳怪气的威胁着道着:“那这几日可要累着你了?,爷可是得将往后两三个月的全部在这几日补回来——”
说着,只旁若无人的继续道着:“多吃些,不然晚上没弄几下又将要受不住了···”
沈毅堂话音刚落,便瞧见身后伺候着的蝶依与小蛮两人只红着脸,尴尬的垂下了?头,春生只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毅堂,脸瞬间一“刷”,红得滴出血来。
虽晓得他向来有些口无遮拦,可是大多数时候也只当着自个的面私底下说些荤话,除了上回在老夫人屋子里,那···亦是为着替她解围来着,可这会?子当着这么多人,春生只想要钻进地缝里去。
只将手里的小勺子往桌上一?放,不吃了?,亦不去看他,就要起身走人。
春生与沈毅堂日日夜夜的处在了一?块儿,渐渐地也没有往常那样畏惧他了?,说不怕也不尽然。
说害怕么,其实大多数时候,她是知道的,他大抵只爱威胁她,强迫着她,嘴上说道说道而已,并不会?真的怎么了?她。
以往还?在书房伺候的时候,只害怕得要命,只觉得他霸道蛮横,蛮不讲理,后来渐渐地熟悉了?,这才知道,原来那竟是他眼里的情趣。
春生逆来顺受,他有的是法子叫她哭泣求饶。
春生偶尔耍耍小性子,他反倒是挑着眉漫不经心的道着:“胆儿肥了是罢,竟敢落了爷的脸面,看爷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有时嘴里咬牙切齿的道着,可是瞧那面相其实并未曾恼怒,反而眼底带着一?丝为不可察的笑意,觉得有些欢喜似的。
就像此刻,春生扔了?碗筷,也不见他恼怒,反倒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子就要往怀里带,嘴里不轻不重的威胁着道着:“不好好吃饭,那便做些其他的罢——”
春生见他微微眯起了?眼,似是玩笑又似是正经的说道,他嘴里心里的其他事儿是什么,从前春生或许并不知晓,可是这会?子却是容不得她不知晓的,她想着,自己怕他,很大部分愿意皆是源自于此的。
果然,春生渐渐地消停了?,只复又默默地举起了筷子,默默地用了起来。
沈毅堂见状,只得意的挑了?挑眉。
身后的蝶依与小蛮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是偷偷地笑了?。
春生不晓得沈毅堂那话到底是真是假,倘若真的打算要将她带去京城,她必然只有乖乖随行的份,她现如今的身份是他的贴身丫鬟,又是她的通房丫头,随身贴身侍奉着他,本就是合乎寻常的事儿。
只是···
春生从未出过远门,诚然,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小时候常听着归逸大师说道着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之类的,免不了?有些随着一?同云游四海的想法,当然,且都是年少?时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
这会?子困在了这深院之中,只觉得将自个鲜活、天真的想法,悉数随着一?并给困住了?似的。
身子都不曾自由,哪里还?敢奢望其他遥不可及的梦呢?
自个曾想着要外出游历,与被迫随着他一?同外出自是两码子事的。
且不说她乐不乐意,若是让母亲林氏知晓了?,怕是又该为她担忧了。
并且,春生自个现如今落入了这番境地,还?一?直未曾有机会与家里人说的,她一直没有机会出府,与那沈毅堂说过好几回了?,他嘴里说好,嘴上说待爷空闲下来了便亲自送你过去,转眼便将事儿一股脑的丢开了?。
春生只觉得比原先在书房里做个三等丫鬟还?不如,以往是回家难,每两三个月才能回一?遭,这会?子母亲搬到城里来了,本已经会要方便许多了?,却没想到连出府都有些困难了,得得到某人的首肯才行?。
春生瞧了对面的人好几次,几次欲言又止。
作者有话要说:唔,昨晚三点多不慎睡着了,今早六点惊醒了,赶忙补···
感觉连做梦都在码码码···
今早醒来的那一刻,还以为自己已经码完了呢。
原来是做梦啊,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