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闻言,瞧了苏媚初一眼,面色稍缓。
沈毅堂抬眼深看了苏媚初一眼,从善如流的?对老夫人道着:“行,儿子本就预备着晚膳过来陪着太太一道的?,太太时时刻刻念叨着儿子,儿子也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太太呢!”
老夫人瞪了沈毅堂一眼,嘴里道着:“你只要别时时刻刻这般气我?,老婆子我?就感恩戴德了···”
沈毅堂嬉皮笑脸的道着:“我?哪里敢气您啊!”
说到这里,只低头看了春生一眼,便伸手握着她的胳膊,对着老夫人道着:“那儿子这就先领着这丫头回院子伺候着去洗漱了,因着儿子的?事情惹得母亲担忧,委实?是儿子不孝,等会子儿子自罚三杯,特意替您负荆请罪。”
老夫人闻言,顿时忍不住笑骂着起来了。
自沈毅堂领着春生走后,老夫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忽地拉着一旁的?苏媚初的?手道着:“只苦了你呢。”
苏媚初淡淡着笑着,眼底并无甚委屈,许是追逐了这般久,从一开始,就是如这般充当?着一个旁观者角色的缘故吧,她从未走近过他的?视线里。
从前是看着他与林月茹。
现如今是看着他与这个唤作春生的?小丫头。
兴许,往后怕是还会继续看着他跟其他人。
她已渐渐地习惯了,也已渐渐的?释然了。
她已不抱任何期望了。
却说沈毅堂拉着春生从屋子里出来以后,见她满脸通红,又满眼通红的,不由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轻笑着:“今日吓着了吧,莫怕,横竖有爷在呢!”
又问着:“方才跪了那么久,腿疼了吧,待会子回去爷亲自替你捏捏。”
说着只伸手往她的脸上掐了一把。
春生微微躲了躲,没有躲过,只双目微闪。
又见他言笑晏晏,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不由将视线落到了他的?手掌上,定定的?看着,半晌,只小声的道了声:“对不起。”
她是真的?没有料到会将他伤得那样重。
沈毅堂见她小脸满是愧意,忽地心下变得柔软了起来,只伸着被重新包扎过的?手掌将她的小手握紧了掌心里,捏紧了,嘴里道着:“你现在终于知道你平日里究竟是如何待爷的了吧,爷贴着心窝子的?待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压根就不知道心疼爷···”
见她眼圈通红,沈毅堂顿了顿,只去摸着她的脸,道着:“哎,哎,你可别掉金豆子啊,爷可最见不得你哭了,你···你其实也不用太内疚,你瞧,哪里就使不上力呢,根本就没有说的那样严重,太太是因着关心爷,便有些小题大做了,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
顿了顿,只小声的凑到春生的?跟前道着:“不过,这段时日确实?还有些不大利索,所以,往后每日晚上皆得劳累你呢。”
春生起先还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待见他暧昧不明的盯着她瞧着,只猛地领会过来,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沈毅堂瞧着眼热,忍不住凑过去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春生瞧见外头时不时的有丫鬟婆子经过,只忙别开了脸儿,沈毅堂瞧她着实?害羞得紧,便也不为难着她了。
只一手牵着她,一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腰,嘴上笑着道:“走,咱们回去罢,爷这几日可真是累坏了,看在爷这几日在外奔波操劳,不辞辛苦的份上,你个小东西这几日可得给爷省点儿心思,定要好好伺候着爷,可别在跟爷闹脾性,惹得爷不痛快了,知道么···”
沈毅堂轻轻揽着春生,两人不紧不慢的出了世安苑。
沈毅堂忽然间就开始变得絮絮叨叨起来,不时低着头凑过去打量着春生,又自说自笑着。
春生因着这日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一时心里头有些乱,他自说自话的?时候,偶尔小声的附和?两声,便见他眉毛挑得老高?,嘴角扬着不自觉的?带着深深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