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坐着的几个见状只对?视了几眼,便瞧见那江俞膺微微皱起了眉头,要知道,平日里哥几个在?外头任凭如何胡闹那也不过?是恣意逗乐罢了,外头玩玩而已,便是有的相好的看中了,送予了他?又何妨,只是,这现如今这可是在?沈府里,在?沈老太爷七十?大寿的寿宴里,委实不该如此肆意胡闹的。
虽说不过?只是个小丫鬟,可是到底是沈家的丫鬟,那沈毅堂最是大方随性的,兴许不会计较,可是怎么地?也是嫂子跟前伺候的,如此,算是极为无?礼了。
只又瞧见那唐宴新两眼冒光的嘴脸,心知,此番怕果?真是瞧上了。
那头,春生被唐宴新一把拦住了,眼看将要打发了旁的丫鬟过?去替她走一遭,见了眼前这名男子如此行事?做派,只觉得与那沈毅堂是如出一辙。且听他?方才?的语气?,分明与那沈毅堂甚是熟稔,见他?伸手拦着她,两眼炙热的瞧着她,春生心里头只觉得有些反感。
那沈毅堂她尚且无?力反抗,难道这平白冒出来的陌生男子也不能够反抗么?
春生见他?直直地?盯着自个,心下厌恶,忽地?,只眼睛一闪,冲着男子身后?急急的行礼,恭敬地?道了一声:“爷——”
趁着那人诧异转身的功夫,春生只匆匆地?越过?了他?,转眼便灵巧的溜走了。
待那唐宴新回过?头见身后?并无?任何人影,心知被那个小丫头戏耍了,只扭头一瞧,便见那小丫头果?然已经跑到了亭子外,唐宴新只有些哭笑不得,不好追上去,只冲着她的背影道笑模笑样?的放着狠话?道:“你就逃吧,便是逃到了天边爷也有的是法子将你寻回来!”
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亭子里几个见那丫头竟然从唐宴新手里逃开了,见状倒也觉得新奇,亦是随着无?奈的笑了起来。
却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高声道:“哦,不知你唐大爷寻我府里的丫鬟是要作甚?”
众人闻声看过?去,只瞧见游廊那头沈毅堂正阔步走了过?来,手里还一把掐着方才?逃跑了的那个小丫头。
见沈毅堂过?来了,众人一阵起哄。
瞿三儿立即起身,拍着唐新宴的肩膀冲着沈毅堂哈哈大笑道:“五哥,你可当真是好福气?啊,府里嫂嫂贤惠能干,后?头各式各样?的小嫂嫂一个比一个美,便是连伺候的小丫鬟也比旁人府里的要知情识趣儿,这不,有人瞧了羡慕得紧,这便打上歪主意了。”
瞿三儿说完,见亭子里两人亦是举杯取笑了起来。
唐宴新见状也并不恼,哥几个向来调笑惯了的,见沈毅堂将那小丫头又给抓了回来,唐宴新心下一动,只瞪了那瞿三儿一眼,道着:“我是什么样?的人,哥们几个哪里不知晓,不用你在?这里尖酸挑拨——”说完,只腆着脸,对?着沈毅堂道:“五哥,咱们哥几个,就像亲兄弟似的,向来有啥说啥从不藏着掖着,弟弟今儿个有事?一求,弟弟瞧上了五哥府里的丫鬟,不过?是个小丫鬟而已,五哥便送了我吧?”
说完只眼晶晶的看着他?身旁的春生。
以?往两兄弟瞧上了同一个头牌粉头,便是相互讨要也不是没有的事?儿。且那沈毅堂注重兄弟感情,别说是一个小丫头,便是那怡春院的头牌,赶上兴致好的时候,亦是随手一挥,二话?不说便送了去,是以?,唐宴新才?敢这般大刀阔斧的讨要。
却说春生,听完唐宴新的话?,小脸一白,只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身侧的沈毅堂,却见那沈毅堂嘴角正噙着一抹笑意,春生见状心下一紧,心里一抹恐惧上头。
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见那沈毅堂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腕子,半点也挣脱不开。
方才?她只是声东击西,假意唤了声“爷——”,引开那唐宴新的注意力,一时蒙混了过?去,却不想才?刚跑出亭子,便见那沈毅堂正眯着眼大步冲着她走过?来,却是绷着一张脸,一语未发,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就又将她拖了回去。
春生心里有些害怕,瞧见那几个人与他?关系熟稔得紧,言语间可见亲近,而她呢,她一次一次的惹怒了他?,他?定是对?她忍无?可忍了吧,此番···此番该不会气?急败坏的真将她送了人吧。
想到这里,春生浑身止不住发颤起来。
沈毅堂看了那唐宴新一眼,只笑着问道:“哦?你瞧上哪个呢?”
与此同时,却是伸手钳着春生的手腕子,将她往怀里一搂,怀里搂着春生将她护在?了怀里,眼里却仍然是笑模笑样?的盯着堂宴新,等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