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没吃东西,苏宣绾也着实熬不住了,明明说好的凉水也没见踪影,难道让她喝祠堂上头菩萨瓶里的慈悲露吗?
苏宣绾一边撑着腰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到小窗户前,样子有些好笑。
她打开窗户,柳稗帘将用瓷盒装好的糕点和茶水递了进来。
苏宣绾缓缓伸手接过,等东西还未落稳,她的手忽然一抖,那些东西竟滚落下来,砸在了她的身上!
“哐当!”一声巨响。
“啊!好疼啊!”苏宣绾痛苦极了地大声叫道:“帘儿姐姐,恬恬白日里是做错了,但舅父已经罚过恬恬了,姐姐为何还要拿这滚烫的茶水来害我!姐姐是想叫我毁容,好让我认清心仪之人所爱另有他人的事实吗?!”
苏宣绾这一出动静极大,祠堂又离柳鹤昀的卧寝极近,适时柳鹤昀还未休息,一旁的沈婷已经睡熟了,但他却心底担忧白日里对他那个侄女儿苛责过重,怕依她的性子会钻了死胡同,做出什么不可追回的事来。
且帘儿并没有什么大碍,关到现在苏宣绾都是滴水未进,怎么说也该够了。
他本就未合衣睡下,拢了拢衣裳便要推门出去,谁料还没走出几句,祠堂那边便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在了地上,间或夹杂陈恬恬痛苦不堪地声音。
柳鹤昀心中一惊,急忙朝祠堂而去。
只见他的大女儿正站在门外,一脸惊慌,而他那个以侄女倒在祠堂的地上,神情痛苦。
“还不快开门!”因看不具体里面的情况,柳鹤昀急急命令下人道。
“父亲……我……不是……”柳稗帘正想要解释什么,柳鹤昀却心急苏宣绾的状况,不等她说完,便进了祠堂。
见祠堂地面上全是零碎的糕点,而苏宣绾躺在中央,她的衣袖上头满是茶渍,露在外面的皮肤红烫成一片。
“快让人叫大夫!”柳鹤昀将苏宣绾扶起来,问道:“恬儿,你除了手上,还伤到那里没有?”
女儿家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皮肤和容貌,如今她的手伤成这样,如此伤心痛苦柳鹤昀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宣绾可怜兮兮地哭着道:“舅父,帘儿姐姐怪我是应该的……你千万不要怪她……恬恬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舅父罚的对,恬恬无父无母,承蒙舅父照顾才苟活到今日,理应感恩戴德才对,却这般不识抬举地要和帘儿姐姐喜欢上同一个人……恬恬如何还有脸在舅父家待下去……”
“舅父……请您让恬恬今夜便走吧……我不想等到明日,再让旁的人看了笑话了……”
“苟活”一词用得太过重了,深深刺到了柳鹤昀的心里,且被刺痛了,他低声喝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姑娘家的为何心思这么重?!舅父养你是应该的!什么识抬举不识抬举的,你给我好好待着,这里本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