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已经不当小狗很多年。
他们当初刚在一起时,樊期就特别喜欢啃许未迟,不分时间段,不分位置,总能突然就想啃,总是想啃哪儿就啃哪儿,下嘴一点儿不留情。
那时候大夏天,穿得再隐蔽也只能到衬衫,不能再多了,所以许未迟的脖子以上,就特别难办。
一开始许未迟还不肯告诉樊期这件事,任由樊期啃他,后来可能是太纵容了,导致樊期越来越过分,还觉得许未迟身上有他的印记,真是天杀的有吸引人。
甚至过分到许未迟竟然开始研究遮瑕,大瓶大瓶的化妆品往家里买。
樊期有足够证据怀疑许未迟是喜欢是享受的,但他问了,许未迟却不承认。
后来真的太麻烦了,许未迟得经常出门工作,所以几天之后他终于开口,认真和樊期说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樊期在许未迟工作问题上,一直都很乖巧,所以他当场就听话了,当天晚上就收敛了。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总担心自己会影响许未迟的事业,总害怕自己成为许未迟的红颜祸水。
那时,许未迟很喜欢叫樊期“樊小狗。”
总是樊期一往许未迟那儿靠,一张嘴,许未迟就“樊小狗,樊小狗”地叫他。
许未迟一叫樊小狗,樊期自然就做小狗会做的事。
樊期昨天是没有分寸了,但他喝酒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干的。
许未迟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淡淡地拿杯子倒水,一眼不看樊期。
明明昨天晚上干柴烈火,今天却上演一出你我不熟,身边的姜止宁看了都想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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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期把手里的水放下,转头问许未迟:“吃了吗?”
许未迟摇头:“还没。”
姜止宁在对面插话:“一直在房间工作呢,怎么喊都不下来,没想到我呼唤一声就下来了。”
樊期眉头一皱,有点没明白姜止宁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但许未迟明显明白了,他和姜止宁还当着樊期的面对视一眼。
太猫腻了,樊期不得不觉得,这事和他有关。
正好这时樊期的牛排上来了,他问许未迟:“要不要?分你一半。”
对面的姜止宁突然大笑起来。
樊期很疑惑地看着姜止宁:“怎么了?”
姜止宁说:“你问就问,你盯着他喉结看干什么?”
樊期哦了一声:“我只是看看小狗啃得严不严重。”
许未迟听着抬起头,把刮痧的地方展现给樊期看:“严重吗?”
“有点严重,”樊期说:“你去找晓晓借个遮瑕吧。”
姜止宁又大声笑了起来。
樊期笑着看姜止宁:“姜总你别这样,我说什么你都笑,我会误会你真的喜欢我。”
姜止宁对上樊期的视线:“唉,你还真说对了,”姜止宁小眼神瞥了眼许未迟:“给追吗?”
许未迟直接插话:“不给。”
樊期和姜止宁异口同声。
“为什么?”
“为什么?”
许未迟把手中的杯子举起来:“你们不合适。”
姜止宁一副悠闲的样子:“我觉得挺合适的啊,樊期你快进组了吧?”
樊期:“樱桃一半甜吗?”
姜止宁:“对。”
樊期:“差不多了。”
姜止宁:“说不定能在剧组见面哦。”
樊期惊讶:“真的啊?”
姜止宁:“我昨天联系你们导演了,等我会回公司和大家……”姜止宁说到这儿突然又大笑起来,他把视线从樊期身上移到许未迟身上:“不聊了不聊了,我走还不行吗?”
樊期闻言转头看许未迟,却见许未迟低头正喝着水。
姜止宁站起来,问许未迟:“给你也叫份牛排?”
许未迟把水杯放下:“不用了,我和他吃一份。”
姜止宁笑:“行吧。”
姜止宁把放在桌上的鸭舌帽戴上,再把椅子推进去,但却没有离开,而是笑了一下,接着敲了敲许未迟面前的桌子,喊他:“许未迟。”
许未迟抬头看姜止宁。
姜止宁飞快瞥一眼樊期,用很刻意的声音说:“你明天就走了吧,那我可不客气了哦。”
许未迟后槽牙咬了一下,把水杯放下,抬眼看姜止宁:“想打架?”
姜止宁立马站直,边离开边说:“哈哈哈,不了不了,告辞。”
等姜止宁飘远,樊期仍在捣鼓牛排。
虽然许未迟也经常对他发火,但樊期的分寸拿捏得特别好,而且他能看得出来,许未迟对他发的火里饱含了爱意,只要他不太作,许未迟就拿他没办法。
但许未迟对别人发火就不一样了。
那是真的发火。
樊期见过许未迟对他助理发火。
见过他对下属发火。
见过他对欺负樊政的人发火。
但毕竟许未迟是个绅士,绅士发火是不会大喊大叫的,只会用眼神杀死你,让人不敢说话。
不过刚刚还好,樊期能看出来有点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但一点也不影响。
唉。
真是不好意思。
他还是当了红颜祸水。
于是这段沉默的时间里,樊期默默地把盘子里的牛排切好。
非常公平公正的,切了20块,许未迟10块,他10块。
“哥哥,”樊期把盘子推过去:“吃吧。”
许未迟眼神温和下来,在接过盘子的同时,空着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手背轻轻点一下樊期的额头。
樊期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抿嘴抬眼看许未迟,露出了酒窝。
“早上晓晓就走了。”许未迟说。
樊期愣了一下:“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许未迟:“你不是老惦记着她。”
樊期耳朵一红:“我哪有,”樊期说完又问:“你怎么知道人家走了?你这么关心她?”
许未迟无奈:“姜止宁告诉我的。”
樊期:“哦。”
许未迟说:“我告诉姜止宁,以后晓晓在的场合不要叫我。”
樊期心里偷笑,但嘴上还是问:“为什么?”
许未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