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先生劝我?落胎,我?便照做了,不想伤了根基结婚十余年不曾有孕,因为这事夫君要休了我?,也才生出的病来。我?的命为何这般苦,李水与我自幼相识,我?本无心害他……”
“可你忘算自己身材小,浸入木桶水刚过肩,而你姘夫身材高大,泡在里面水几乎要满了出去,又胆小冲动锁了盖子,竟把他活活闷死在了里面。”镜月如是言。
江氏如同疯魔:“这事不怪我对不对……我虽与他有情,但不曾有人发现,我?何尝会落到游街论罪的下场。先生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去,我?怕放在房里被小姑发现,她最近四?顾翻我?的东西想找钱给她哥看病,我?有什么办法……”
“你小姑?”镜月盯着江氏,“叫什么?”
江氏一愣,发现镜月居然正眼看了自己,而此人这么多年来样貌居然没半点变化,只觉得无比敬畏,“竹音,洛竹音。
镜月那日遇到的女子,那个抽去他纱巾的女子,她说她叫洛竹音。他忽然觉得眼睛刺痛,只得无奈地揉了揉。
“李水本买了药,打算害死小姑的,李水死了本就是他的报应和我?无关的对不对……”
镜月听到这话?忽然变了语气,“你若是敢害她,地狱里熬成人干也投不进畜生道!”
江氏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我?哪敢!可事到如今,洛馥是活不过几日的,若没了小姑,我?自然容易把李水的尸体弄出来和洛馥的一并埋了,可那丫头一直看我?不顺眼,死命要挑拣我错处要我?死,没了她大哥,我?必是一日也容不下的,要我?如何不杀她……”
“贱人住嘴!”
江氏听闻一惊,不知镜月为何如此动怒。
“你自己的罪孽且去自己熬,免不了是造化,免得了是功德,如此妄动杀孽,倒看哪里还?容得了你。你那小姑绝非常人,也不是你能害死得了的,你快断了这念想。”
江氏被吓到了,诺诺称是,可心里想的还?是不杀竹音实难自保。她死了之后去哪姑且就算作是以后的事情,且这世上有没有阴间还两说,但竹音一天在,她就不能拥有那宅子,李水的尸首也实?难运出去不被人发现。
江氏铁了心,又想起来镜月说她那句“井中的水”尚未应验,变更无所忌惮。她本是被利益熏了心,那些有利的便都一点一点记牢在心里,她不对的或是不利的便都抛到九霄云外,实?也是人之常性。
自镜月处走了,江氏一面有感这十两花的不值,一面想着匣子里李水留给?她的那包药该什么时候下下去。最好是在洛馥出殡之前,可这般自己的嫌疑未免太大了些。依洛馥之前所见之状况,分明是熬不过今天了,但早上去见,那大夫虽没说什么,也看得出呼吸匀畅不少,洛馥若是不死了,过些日子李水尸身发臭,这日子可就算是真的没法过下去了。
江氏长长叹了口气。
这厢洛宅正房中,陆大夫似在对着空地而言谈。
“你肯定此人便是如翡?”
莲信睁大了眼,以手指着眼角似泪痣的一颗黑点:“陆大夫啊,观本痣若是会错,我?还?当?什么鬼差。”
陆风渺失笑,“如翡说不让你找她,便是连我?也不许透露身份?”
莲信肆无忌惮环臂攀在陆风渺脖子上,“正是。”
他将她从脖子上揪下来,在自己身边将她戳好,果然还是很沉的。
“怕什么,反正也没人看得到我。”莲信扑腾起来。
陆风渺笑着摇摇头。忽然自门外传来了竹音的声音:“陆大,夫,你在,做什么?”
陆风渺顺势收手恢复了冷漠状坐回了凳子上,然而莲信坐在他腿上嘟着嘴对他刚才的暴力举止表示反抗。
竹音依旧是十分不解的样子。
陆风渺只得苦笑——也不知怎的自那日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之后,这小妖精就异常地粘人。
可能是释放天性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氏还没意识到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果然人不能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