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也不?可如此轻易地就被一个阉人下了死决。
冠冕已从头顶摘下,露出封昱饱满光洁的额头,他算不?上俊极,可皇帝血脉的延续,也不?可能难看到底。
眼底的乌青是常年忧思所致,他眼神阴鸷,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你是不是觉得,朕就当真被你牵着鼻子走了?”
李公公闻言全身一?抖,连忙以头触地,慌张地嗑破了脑袋。
衰老的皮肤松松垮垮,其实看?上去挺骇人,尤其搭配上大幅度的摆动,使得松弛的皮囊摇晃剧烈。
“奴向天发誓,从未有一?天存过异心,若有半分,天打雷劈!”
酒樽的清酒晃荡一瞬,封昱不曾眨眼,就这么死死地盯住面前汗湿后背的心腹。
难掩的重压之下,李公公甚至开始细微地发抖。
他重新端起酒杯,仰头将?酒液送进腹中,香甜包裹着辛辣,让胃部火烧一般,让人清醒和克制。
“起来吧。”封昱淡淡地开口,“从小便侍奉左右,朕信得过你。”
李公公擦了擦额角的汗,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窗外乌云压顶,忽而刮起了大风,将?树枝吹得东倒西歪。
室内却感受不?到半分,封昱借酒浇愁,嘴里寡淡异常,仿佛喝着清水。
近乎难以自持的,他莫名想起了那日大理?寺内,封离脱口而出的——
“皇兄。”
多少年了。竟还能从这人口中听到这样的称谓。无感是不可能的,但心里也没有过多的欣喜。就像是心口绕成一?团,堵塞搏动。
清晰地跳动声在空旷的殿堂奏响,一?击一击仿若乐章。
他拿着酒杯打量,大门却突然被人撞开,从外滚进个血色染身的银羽卫。
“陛下,不?好了,三皇子领兵攻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