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明月高悬,透着点微薄的光亮,将大地铺成?银色。穿过枝桠,细细碎碎地余光挣扎着照在地面,给?了暗无天日的囚牢唯一的体面。
背影映射在地,模糊漆黑一团,隐约间能看出是?个女子的身影。
她悄悄推开了房门,只听?“吱呀”一声——
“阿……阿肆,是?我呀阿肆!”
忽然被人单手遏制住脖颈,全身上下最薄弱处在对方的手肘间,付嘉宁呼吸有些?困难,近在眼前的熟悉牢服让她不费吹灰之力便猜出了来者,阿肆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温热的气?体吹拂,耳朵瘙痒。
其实他用的力道不大,只是?松松地圈住付嘉宁的颈部,使其不能动弹半分。第一面劲头?过足,但之后就再无更大的压力。
身后的人不发一言,但好歹熟悉,且并未存什么加害的心思,付嘉宁提起?的心缓缓落下。
她试探着开口,疑惑中带了点小心:“怎么了?”
沉默一瞬,阿肆缓缓撒开了手。付嘉宁赶紧转过身,一秒对上阿肆躲闪的眼神,少?年略微狼狈地偏过头?去,看不出真实表情。
她双手按在对方的小臂,凑得极近,像是?想以此看清阿肆的情绪。
阿肆向?后倾倒了一尺,眼睛还?未跟人对视,撒气?似的不爽道:“就为了个死?囚,就敢当众顶撞皇上了,这次不过是?你运气?好,若是?没老大救你,你早不知什么时候就人头?落地了!”
酸得冒泡了都。
付嘉宁杏眼瞪大,呆愣一瞬,隐隐约约察觉了对方的小心思,她了然于胸,却不点破,转转眼珠子:“好阿肆,我这不是?没事吗,不好意思嘛,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