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阴暗面?的真实写照,亦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下等、低劣。
寻意意戒备地将符咒捏在掌心,正要掷在墙壁上,忽然身边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往回廊尽头跑去,面?带泪痕、声嘶力?竭地朝着休息室大喊,“夏导,你快来看看,甜甜她……她死了啊!”
陈旧的雕花门被推开,夏晰脸色苍白?,一把扶住了女人,“开姐,怎么回事?”
女人的鞋子跑得掉落了,脚被划破,可她好像没有知觉,眼里一片猩红,语无伦次,“就这么一会儿,都怪我,我没有看好她,甜甜,她好端端的,不知道为什么就上吊自杀了。”
她回头指着廊腰缦回,曲折遮挡的院子,那棵古老的树的方向,“就是那里,甜甜就在那里上了吊!”
她忽然跌坐到地上,掩面?痛哭,“都怪我!都怪我这么早让她出院,明明,她的情绪还很?不稳定,应该接受更系统的治疗。”
夏晰蹲下来安慰她,“开姐,别这样,先?叫救护车,你发现得及时,甜甜她肯定会没事的。”
开姐呆愣愣地,脑海中都是向甜那张泛着青紫色的脸,短短一瞬,她就变得没有半点生气,好像一个真正的死人。
而且,明明是上吊自杀,她脸上湿答答的,就好像被人按在了水池里。
忽然见到望着自己的寻意意,眼里冒出刻骨的怨恨来,指着她大骂,“就是这个女人,都是她,若不是她非要刺激甜甜,甜甜不会想不开。”
寻意意没理她,又望了一眼墙壁,果然,那些扭曲的痕迹转眼间就消退了。
她抱着大胆,望了一眼开姐指的树,那棵树是种在月洞门连接的院子里,是她第一次踏进来的时候,站在阴影里抬头看见的树。
那时候,它?仿佛在窥伺着自己。
莫名的,寻意意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玩弄于鼓掌之中。
来到院子里,只?见围了乌泱泱的一干人,向甜的尸体?被安置在地上,脸色青紫,显然是因为窒息,可是,她的脸很?湿,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可是,附近并没有水井或者池塘之类的。
而且,这才一会儿,她身上就有很?浓重的尸臭味,好像已经死去了很?久。
可是,向甜刚刚和自己起冲突的时候,她并没有留意到她身上有什么不妥。
寻意意还留意到,她脖颈间有清晰的淤痕,已经呈现出紫色,显得脖颈格外惨白?。
淤痕附近绕着一圈红绳,中间挂着一个奇怪的吊坠,吊坠另一头埋进了衣服里面?。
就是这个吊坠,向甜的死肯定和它?有关。
寻意意抬脚要去看她脖颈处的吊坠,立刻被宁蔚然拦住了。
宁蔚然眼里泛红,语气很?冲,“你做什么,不知道这里不能?随便触碰吗!”
门外突兀响起一阵警笛声。
“让开,是警察过来了!”围观的龙套演员七嘴八舌,自发让路,只?有宁蔚然依旧挡着寻意意,眉眼带着几分愤恨。
几个穿着制服的干警大步走了进来,寻意意看到领头的正是赵队长,他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微微点头,严肃的脸褪去一丝冷意,很?和气地同她打招呼,“寻小姐。”
目光又不自觉落在她身后?的郦珩身上,接触了一瞬,又飞快离开。
“赵队长。”打完招呼,寻意意便自觉让开了,她知道这个世?界司法程序的重要性,既然有警方介入,她理应优先?配合他们。
赵无盼让法医上前来,就地给向甜进行尸检,其他警察有的负责拉警戒线,有的负责询问和记录。
于是,她转过身,眼神落在那棵树上。
这棵树年岁虽老,却是叫的出名的梧桐树,它?自然不会是不死树。
大胆一直望着赵队长,却忽然想起之前可可那次,遇到的黑无常对自己说,他是民国时期的化猫孩。
可是,化猫孩又是什么东西?
大胆刚想要对寻意意说,却看到少女翻开手上的剧本,认真地阅读,很?快,她那对乌黑的眼睛好似深冬的湖水,慢慢凝结上一层冰。
冷得人骨子都疼。
她忽然松开了大胆,回头望着郦珩,两个人对上视线,她走了过去,一把攥住了郦珩的手,冷着脸将剧本塞在他手里。
“你看一下,这剧本是不是很?熟悉。”
郦珩甚至没有翻开,垂眼凝视着寻意意,声音轻飘飘的,“是啊,我当然熟悉,这里面?的剧情,是沈珩和阿忆发生过的事,也是我们曾经的经历,意意……”
他呢喃一般叫她的名字,语气缱绻。
伸手却去捧她的脸颊,带着一分不容拒绝的强势和自暴自弃的痛楚,漂亮的眼珠仿佛亘古封存的琥珀,存着焚天?烈火般的情绪——终于不必在寻意意面?前故作乖巧,他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危险。
像是割骨的利刃,真正的杀人利器,出鞘总是带着森然冷意,比下玄月还要阴寒。
郦珩清瘦的躯体?里好像一瞬间涌出无数阴暗的负面?情绪,化作实质般的煞气,将两个人从头到脚萦绕。
“其实真相很?简单,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一瞬间,风声止了,四周的一切,寻意意都听?不到——一切都变得格外安静。
回头看到,所有人都好像被定住了,就连大胆也站在原地,瞪圆了猫眼,明亮的白?昼化作黑夜,无边夜色下,它?的眼睛如?一对绿油油的灯笼。
身体?好像被锁链锁住了,骨骼环环相扣,她忽然被郦珩紧紧禁锢在了怀里,少年的尾巴紧紧缠住了她的腰。
脚下的土地好像变成了一座阴暗的孤岛,摇摇欲坠,被盘桓着的地茎托举着,古老的、漆黑的根系互相交错,盘根错节,好像一只?蛰伏的巨蟒。
无数地茎瞬间从地面?涌了上来,兴奋地攀附上来,将紧紧抱着的两个人从头到脚彻底缠绕,地茎上还附着熊熊的烈火,吞噬着两个的身影。
好像置身于烈火地狱。
可明明感觉不到痛楚。
郦珩抱着少女,眼里却望见赵无盼欲言又止的眼神,半晌,他听?见男人叹息一声,轻声道:“郦珩,你这么早让她知道一切,她可能?真的会恨你的。”
“我知道。”少年将头埋在少女脖颈处,亲昵地蹭了蹭,声音语调纤细、欢快又诡异,好像孩童在撒娇,“意意,我好爱你,我也好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爽文被我写成了恋爱文,下一章沈珩和阿忆的故事全部都会揭露,也许还会包括不死树的联系,我得好好想想。
这种文就是揭露真相特别不好写,我宛如一个智障,阿巴阿巴π_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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