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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1 / 2)


四月刚出了个头,这雨却没见到要小的趋势,天阴的可怕,时不时的电闪雷鸣,像是划破天际,将天从中撕裂开,黑压压的仿佛朝着人压了下来,带着股压迫感,随时抬头一瞧,都感觉这天要踏了。

雨声轰然响彻湘州每一个角落,郊区的湖泊江流夹杂着泥沙滚石似洪水猛兽,惊涛飓浪,在河床里肆意横行呼啸而过,那发出的轰隆声,狂妄张扬,像是对所有人的蔑视和嘲笑。

四处可见洪水过后的断壁残垣,一群人挤在小屋里胆战心惊瑟瑟发?抖,处处可闻家破人亡后的痛哭流涕,遍地可感自然之力后的无情摧残。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顺着瓦片的沟壑下落,在檐角处形成一扇水做的帘子,将内与外隔开,整个湘州都被大雨冲刷着,有一种亮堂堂的感觉,街道上是不停往低处流动的雨水,哗啦啦的形成一道明显的小河,地势低洼的地方已经有了积水,那片区的房子已经有大半泡在水中,堪堪冒出个顶,已然是不能住人了。

州城选址较高,受灾情况也最轻,因而周遭幸存下来的村民?纷纷一窝蜂涌进了湘州,一时之间大街小巷中随处都是人影,官府临时搭的雨棚里面几乎挤满了人,百姓挽着袖子和裤腿在路上走着,一脸的忧心和恐慌。

晚些的时候,又?起了些风,本来已经渐渐小了的雨又猛地一下变大起来,寒风暴雨,凉意逼人。

按理说明明已经回暖的春季,但此刻却凉进骨髓,湘州守城门的士兵被冻的唇色苍白,抬头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连忙躲进城楼中,席地而坐,互相传着装了烈酒的水囊喝了一口,随后双手用力搓了搓,烈酒入喉,僵硬的身子终于回了点热。

其中一人耳尖轻动,下意思侧头望向雨夜,眉头一皱,缓缓起身走到檐下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的张望,像是瞧见了什么东西似的。

一旁的同?伴望了他一眼,沉声道:“老三,你看什么呢?”

被叫做老三的士兵指着前头黑的瞧不起景物的城外,回头说:“那头好像有人过来了。”

说话的那人顺着他指的方向匆匆瞟了一眼,也没看见个人影,随后收回视线耸了耸肩一脸毫不在意,“这天阴成这样乌黑麻漆,外头又还下着暴雨,哪儿来的人,别是你把林间那些杂毛畜牲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的动静看成人影了。”

话音未落,重重的马蹄声和马喘息的嘶嘶声,混合着嘈杂的雨声从黑夜中传了过来,这人又望向黑暗中一脸震惊,“淦,真他娘的有人。”

他抄起一旁的蓑衣直接往身上一裹,急忙钻了出去,双手扒着墙面,借着昏暗的烛光,凑近城墙眯着眼好希望能看清楚东西。

这夜色浓的似墨,衬着雨雾,更是让视线所及之处被笼罩上了一层纱,所看皆带着股朦胧模糊。

定眼瞧了好一会儿,只听这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踩在地面上的力度很重却不嘈杂,一下一下的节奏像是只有一人而已。

片刻后有一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身影从远处冒出来渐渐清晰,他乘着夜色冒雨奔来,身下的马喘着大气,发?出极度疲累的倒吼声,马蹄重重的踩在水坑中溅起水花,声音逐渐逼近,一直到城门口时,这人大喊出声,“吁!”

随后勒紧疆绳,马匹脖颈突然受到了制约,重心往后,迈出去的前蹄悬在空中划了几道小小的弧线,随后稳稳落在地面上,有些慌乱的前后踱了几步。

城楼上的士兵皱着眉探出身子朝着人张开嗓子询问道:“下面来者何人?”

马上这人连忙回应,语气有些紧张和着急,“我从临安而来,有重要的消息要告知窦刺史,劳烦各位大哥通报一声,速速开城门。”

“我们按规矩办事,这时候过了已经闭城,你若有事等明朝儿城门开的时候再来便是。”

“这是京中来的急报,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耽误了大事你我谁能承担的起!”

楼上几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迟疑,有些担忧这人说的是真的,那要是真耽搁了大事,几人的确没法承担。

这时候那个叫做老三的士兵出声问:“通报不难,可我们怎知你说的就是实话,你可有信物证明身份?”

“有有有,”那人连忙道,急忙翻身下马从兜里掏出一块牌子,往前凑近了些许,仰着脑袋大喊:“信物在这儿,劳烦各位大哥了。”

距离有些远,再加上夜色太黑瞧的不是很清楚,于是另外一个人扔了麻绳下去将牌子钓了上来,拿在手中细细掂量了一下,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转身牵马朝着刺史府奔去。

窦元亮这些日子被水患这事烦的头疼,整宿整宿没睡好觉,今日难得有些睡意,刚同?侍妾躺下没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重重的拍门声。

“大半夜的,谁人敲门啊?”侍妾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被这嘈杂急促得声音吵的他火气有些上涨,睁开眼睛朝着门外怒吼道:“半夜扰梦,没规没矩!”

门外这人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回:“大人,临安来人了。”

闻言,窦元亮刚刚还有困意的神?情一下清明了,推开贴上来的侍妾抄起对放在床头的外袍披在身上,趿拉着鞋子几步到门前拉开大门,湿凉的水汽迎面扑来,外头哗啦啦的雨声顿时显得格外清晰,夜风拂过,他紧了紧衣袍,一脸严肃对着管家道:“来的是何人?”

“不知,今夜值班守城的士兵还未让他进城,不过递了东西上来,说您一瞧便知道了。”说完他将手中那块牌子递了过来。

窦元亮接过一看,脸色顿时一变,立刻吩咐下去,“把人领进来,动静悄悄些,别让人瞧见了,再派人去通知王判司速速来前厅见我。”

“是。”

等那送信的被人邻进刺史府时,刚刚的倾盆大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他随着管家三拐两绕到达正厅行了礼后便直接进入主题,将包裹中的小盒子递了上去,又?被人领着退了下去。

手中握着木盒,窦元亮冷着一张脸缓缓打开,取出里面的一封信,内容不多,包含的消息却不少,他一字一句一行一列的看完,随后呼出一口浊气,将信按着折痕折了回去。

“大人,信中说了什么?”一旁的王判司观望了一会儿,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因而出声询问道。

闻言,窦元亮将信放在桌上,“皇上派人来湘州了。”

王判司皱了皱眉,小声询问,“可是为了水患这事?”

“你说的是废话吗?”窦元亮瞪了他两眼,“难不成是念着你我功高劳苦为了来看我们二人?”

“皇上派的是谁?”王判司赔笑了两声又?问。

窦元亮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才叹了口气道:“来的是户部季不言。”

“户部的季思?”王判司有些惊讶,“听闻他是太子的人,皇上这意思是这事归太子管了?”

“倒也不是,这信里头说和他一道的还有大理寺少卿祁子珩。”

“姓祁?可是……”

王判司话还没说完,有些欲言又?止,但是窦元亮缺明白他这话中意思,点点头,“正是临安祁家,这祁子珩便是祁相幺子。”

“略有耳闻,”王判司道:“可是这般却让人更加猜不透了,户部来人是情理之中,可这无论怎么轮为轮不到大理寺来管着水患之事,怎派了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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