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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1 / 2)


纯手工紫皮茶壶里的热气早已经蒸腾殆尽,茶香浸染,淡淡余香浮在衣袖上。

丁澄行事谨慎,话也?小心,把方才看?过的监控画面一五一十还原。

“身份也?查清楚了,是言微的同事,在凯创做招商,另一个是澜湾里的销售,以?前?在我们公司呆过,现在在莱地,应该是言微叫过来帮忙的。”

秦怀鹤眼皮子轻轻一耷,眉宇间的寒意未散,“撤回的图片能?恢复吗?”

丁澄暗暗松了一口气,“可以?的,秦总。”

就上回,和凯创的人碰上,他被言微架在半空,不得?已说结婚的那个不是言微,而是“阎微”,被迫看?了秦怀鹤几日的阎王脸,幸而这回不是真的撞上秦总“戴绿帽”,要不然他的日子就更憋屈了。

等了一会儿,秦怀鹤指头只在凉透的茶盏上磨,却是没有?别的吩咐。

“秦总,需要恢复图片吗?”

秦怀鹤喉结微动,方开了口:“不用了,马上让这个赖伟离开湾城。”

丁澄顿了下,“好的。”

他才要走,秦怀鹤又叫住他,“另外?一个叫什么?”

丁澄跟他久了,凡事要举一反三,边边角角的都做足功课,这会儿汪达的信息已经躺在他手机微信里了。

“叫汪达,曾经在乾湾一号保持过两年的销冠纪录,去?年才离开亨川。”

秦怀鹤抬眼,“为什么走的?”

丁澄笑,“这人是个人精,用他家里人的名字买下一楼带大露台的房子,压着合同不去?备案,买点儿材料,弄点草皮,搭个玻璃,放上茶桌,健身器材什么的,用他的关系直接更名给别的客户,这一倒手少说赚个二?三十万,多的七八十万。后来有?同事看?穿了,举报他,只是他这人手脚利落,有?违规却不算犯法,拿他没法,换了个女?经理?,他自己走了。”

秦怀鹤推开茶盏,低哼了声,站起身来,“倒是让他薅了我不少羊毛。”

这话儿丁澄不敢接,只呵呵笑,把秦怀鹤送下楼去?。

上了车,秦怀鹤一言未发。

司机谭叔只好请示道:“秦总,今儿是回渐青湖吗?”

过了好一会儿,后座的男人才出声:“嗯。”

他妈又给他来电话了,问他最近在忙什么,她上家里去?看?,物业每天送的鲜花都堆在门前?,枯败了一地。

住哪儿都一样,渐青湖太过冷清了,以?前?他并未留意,最近才发现,大晚上走个楼梯还有?回响,空荡荡的,自己跟个孤魂野鬼一般,不回也?罢。

亨川世纪至少能?看?到流光溢彩的湾城,可这会儿他也?不想回那里,出门的时候交代闫秘书去?食堂,叫人给言微熬点粥,后来闫秘书给他打电话,粥送上去?的时候,言微早已经走了,就剩保姆在家里等岁岁醒。

可笑的是,他才接完这个电话,言微就出现在茶馆。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看?得?到那男的殷勤,这便?罢了,最后还来了一个抹着飞机油头的男人。

那人的架势,跟读书的时候,争抢女?孩的二?流子没什么两样。

呵,这才上了几天班?

回到渐青湖,他妈竟还端坐在沙发上,看?见他回来,掸掸自个腿上的黑色纱质裙摆,不声不响看?他。

秦怀鹤只得?站定了脚,问候她,“妈,这么晚了,要谭叔送你回去?吗?”

吴曼云抬起眼皮,瞅着他,“我有?司机。”

他顿了下,“那就好,我以?为又被你气跑了。”

吴曼云:“……说什么话,我看?是你气我。”

秦怀鹤眼底隐带疲意,“我不气你。”

“岁岁六个月了,办不办酒席?”

他回绝得?利索,“不办。”

吴曼云精致的指头往沙发上一点,“你坐下说话,那么大个子,我看?着头疼。”

秦怀鹤只得?坐下。

“不办就不办,爹妈又不在一块,办了也?难看?,我就和你说几句,要谈恋爱就好好谈,你不想让我给你找,那就谈个正经的,和我们家门当户对的,别再给家里弄什么未婚生子出来,一个就够受的了。”

秦怀鹤低着眼睫,解开衣袖扣子。

“你看?看?岁岁现在,像什么样子,她们家里连个正经男人也?没有?,就一个瘫痪的爸,还说等上小学再说,等什么等,言微要是再谈一个,我马上把她带回我们家里来。”

听了这话,秦怀鹤卷袖子的手滞了下,索性?一把撸了上去?,面色微凉,“妈,你要这么说话,以?后别去?她们家了,是名不当户不对,她妈是高中老师,人家里听见你这么说话,面上不会说,心里也?会嫌弃。””

吴曼云皱眉看?他。

秦怀鹤嗤了声,“你听见言微这么说过话吗?”

吴曼云的二?郎腿马上就放下了,倾个身子过去?,“她这么知书达理?的,你俩为什么还离婚啊?”

片刻之后,秦怀鹤冷冷一笑,“是啊,为什么离婚,以?前?不知道,我这会儿倒是想明?白了,是我这边的缺陷。”

“你这边什么缺陷?”

秦怀鹤略微卷唇,下颚线绷着,似在隐忍着什么。

“你不就想说是我们家的缺陷吗,你爸什么都不说,你倒说个一二?三出来给我听听。”

“他不说,或许他心里清楚,他自己有?。”秦怀鹤眼里一道幽光,“妈,我哥呢,他有?缺陷吗?”

吴曼玉如同被人点了死穴,面容一凝,“你……你说什么话。”

“他为什么要死,难道你没有?想过吗?”

他咽一下喉,锋利的喉结上下一滑,“我们都有?缺陷,我爸,你,还有?我,我们都有?。”

吴曼云眼里蓄着泪,唇角颤抖,“我就知道,你怪我。”

“我不怪你,”秦怀鹤站了起来,“我只是不想岁岁跟我们一样,让她跟着她妈,以?后得?空多去?看?看?她,只是别说那些话了,又不吃你的饭,谁愿意听。”

他迈着步子往楼上走,楼道依然有?空寂的回响,楼上的空调未开,他从凉爽走进闷热里,伸手解开衣扣,往卫生间而去?。

浅色衬衣被随手丢弃在洗手台,他打开水龙头,冲了一把脸,才要拿过毛巾,视线停留在浴室柜上不动了。

打开柜子,果然看?见那包棉巾纸。

他活得?没有?那么精细,那是秋高气燥的时节,言微给他买的。

“天气干燥,你不要用毛巾硬擦,很伤皮肤,用洗脸巾吸掉水就行了。”

给他刮了胡子,她就用棉巾纸轻轻给他擦拭水滴。

她的手很柔软,即便?是他妈,也?从来没有?这么对待他。

可她没有?得?到同样的回应。

“有?时候我想,不能?怪你,毕竟不能?强求让一个人对别人的遭遇感同身受,可我试着换位,我却不能?做到你这样,如果是你遭受了这些,我会心痛死。”

现在,她也?是这么对女?儿的,或许以?前?,她妈也?是这么对她的吧?

今晚赖伟那些话,他突然想知道言微的妈妈是怎么骄傲地说起自己女?儿的。

严厉,却是温柔的。

这才是母亲的形象。

岁岁就该跟着她,在她怀里长大,接受九年义务教育。

-

接连几天,言微都没有?看?到秦怀鹤,听闫秘书说他去?参加一个外?地酒店项目的剪彩仪式,不知道是不是当地滞留了,但?她的餐食每一顿都有?粥,各式各样的口味。

她和小吴去?地块哪里转了一圈,回来写市场分析报告,言微对着模板,把报告给写出来,发给了策划经理?严睿阳,两三天过去?了,也?没收到什么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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