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澄无辜受累,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秦总,车到了。”
“不打搅了,秦总,您先回去?休息。”
众人把秦怀鹤送上了车,目送着车子进入车流。
丁澄突然开口:“言微,你怎么?回去??”
言微:“我打车。”
李林柳笑着开口:“你住哪里啊,我看看顺不顺路。”
言微没有说别墅小区,只模糊说了一个?街道地址。
李林柳还未开口,丁澄先说:“我顺路,走吧,我送你。”
言微没有拒绝,“好。”
李林柳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笑,“哎呦,上道哦。”
她只笑笑,“翟总监,李经理,路上注意安全。”
工作最累人的往往不是工作本身,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往来博弈。
言微和丁澄并列而行,走了一段路,她并不觉得尴尬,她和丁澄称不上朋友,但?也算老熟人了。
“秦总在前面等你,太晚了,他?说先送你回家?。”
言微望着辅道里那辆熟悉的迈巴赫,“看见了,你也回去?吧。”
丁澄没有走,而是把她送到了车身旁,给她打开车门,和后座的男人说了一声:“秦总,言微来了。”
光线昏暗,秦怀鹤半阖着眼,“嗯。”
言微坐了进去?,往驾驶室辨认了一眼,“谭叔。”
谭叔“哎”了声,算是回应她了。
冷气开得很足,和外头黏腻的温度是冰火两重天,广告灯牌闪烁,和树丫子的粼粼光影交替,在车窗上跳跃。
熟悉的柚子叶淡香,熟悉的酒味儿,还有熟悉的人。
不可否认,相较于翟览华李林柳他?们,这里更像是她的舒适区。
换句话就是,前夫的安全感。
都前夫了,哭过闹过,他?也不能奈她何?。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来了,一道光影透过车窗膜,劈在言微的面庞上。
秦怀鹤蓦地开口:“今晚喝酒了?”
言微愣了下?,扭过脸,那道光影移到了她锁骨。
“没有喝。”
昏暗里,秦怀鹤的眸子像是上了一层墨色,“酒精会快速进入母乳,浓度和妈妈血液里的浓度相当。”
言微静静看他?。
他?收回目光,“婴儿没有办法分?解酒精。”
言微忍不住一个?低笑,“秦怀鹤,我没有喝,一滴都没有。”
岁岁比她的命还重要,她怎么?可能为了那点工资,带酒回去?喂女?儿。
他?这副样子,她并不觉生气,反而觉得好笑,脑子浮现一个?画面,他?一上车就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等着拿那一长串的词儿来批/斗她。
秦怀鹤斜过一道眼光,“这种场合,你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单身小策划,能不喝酒?”
言微轻微点头,“对,我说我酒精过敏,我们公司是有人情味的公司,不会逼一个?不能喝酒的人喝酒。”
真?是难为他?,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还给她加了那一长串定语,来定义她低微的资历。
他?定了数秒,忽地一笑,“言微,你这算造假吗?凯创是如何?把你招进去?的?”
言微知道他?的意思,她坐在这车里,就想跟他?说清楚,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会隐瞒离异单亲妈妈的身份。
她没有再结婚的打算,单亲妈妈的身份对于她来说,并不是负担。
“我找工作找了很久,很多公司都不想要哺乳期妈妈,如果你觉得是造假,那就是吧。”
身旁的男人略微卷唇。
言微往窗外看,给他?一个?后背,“我一个?小策划,不劳烦你打假了。”
他?低低笑了声,“行。”
就着那一点浅淡光线,他?肆意看她,曾经被她说成感情不顺的那一颗泪痣,这会儿依然嵌在她细薄的眼皮下?。
她把头发修短了,在脑后绑了一个?低马尾,发顶渡上一层夜光,发色被稀释,浅了一个?度,像是用了什么?带文艺氛围的滤镜。
忧伤的文艺氛围。
指节大小的光影正好投射在她锁骨处,像包裹在白缎里的羊脂玉,细腻绵柔。
从?她生下?女?儿,他?就从?来没见她穿过裙子,今天是日常的通勤装,白衬衣搭配灰色烟管裤。
这件衬衣他?没见过,他?想起以?前那件,领口带着缎带的白衬衣。
他?把她压在墨青色的大门上,就要解开绸带,她不让,以?手护胸,他?大掌覆上去?,与她十指纠缠。
她总是抵不过他?,最后都会服软。
那时候,她很爱他?。
秦怀鹤喉间?轻微发痒,抬起手扯了扯领口。
到了小区大门口,她没有邀他?进去?看女?儿的意思。
“岁岁睡了吗?”
“这个?时候早就睡了。”
她弓着腰背看驾驶室,“谭叔,慢点开车。”
“行嘞!”
说完,她就那么?走了,风不小,吹鼓了她的烟管裤,勾勒出两条笔直细腿。
很快,谭叔开车,她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秦怀鹤那点醺意早就消散殆尽。